过去了这么多年,刘三叔说起这事,依然有点心有余悸,“那年我们县好多地方都有人饿死,也就是我们村子靠着大青山上的野物和野菜、树皮才没有饿死人,但是那年生的小孩,也有好几个没能养活,像憨娃子你这样的,都是有福气的。”
这些没有经历过那种灾祸的年轻人很难想象那是怎样一种场面。
听了刘三叔的话,他们都默默祈祷:千万不要下冰雹,他们不想饿肚子。
田里的麦子虽然东倒西歪倒的挺多,但顶多就是收起来慢一点,并不影响收成。
王大成从地边抓了一束麦穗,摘下几粒麦子,放在手中搓了搓,籽粒全呈黄色,柔软有弹性,用手指甲一掐,很容易就把麦粒掐断了。
这种成熟度的麦子,已经到了可以收割的状态了。看样子,等天一放晴就要抓紧时间收割。
路过老房子,王大成把搬家时没拿过来的木杈、木耙子、麦镰全都拿了出来。
麦镰是一种专门收割小麦的镰刀,它的把很轻,上下有轻微的弯曲弧度,比寻常的镰刀把要稍微长一点,刀刃是那种可拆卸的刀片,相较正常镰刀要薄很多,也更锋利。
他准备趁干不成别的活先把收小麦的准备工作做好,麦镰的刀刃要再磨一下,木耙子的齿子有点松,他也需要重新收拾一下。
见王大成扛着农具回来,李虹忙上前帮他把东西接下来,让他好脱掉蓑衣斗笠。“我去给你打水,你赶紧去把裤子和脚上的鞋换下来。”
“嗯。”王大成应着回了房间。
李虹给王大成成倒的洗脚水比较热一点,王大成泡脚泡的额头都出了层薄汗,李虹拿起手帕柔柔的帮他擦汗。
王大成边享受着媳妇的服侍,边轻声和她说话。
“家里只有最后一大坛子果酱了吧?明天天要是晴了我就给张掌柜送过去,顺便给他说一声,果子没有了,这果酱今年送不了了。”
李虹之前密封的保存方法,果然让果酱保存到了现在还没有变质,这段时间他们给张掌柜店里送的一直都是她早就做好储存下来的果酱。
不过,张掌柜店内一日要的量比一日更大,她预计要卖一个月的果酱才送了不到二十天就没有存货了。
“瓢子果酱没有了,但现在开始慢慢成熟的果子越来越多了,我们可以做其它果酱,你和张掌柜也提一提,他要是有意,我们可以继续合作。”
前两天的时候,她看见老房子后面的那一树桑葚有的已经开始变黑了,天一晴应该就能摘一些了。
王大成点了点头,道:“好,我明天去了和张掌柜说,你看家里还要买什么东西不,我明天一起捎回来。”
李虹想了想,道:“那你买五斤好一点的五花肉回来。”
青山村就这一点让李虹觉得不方便,没有专门的屠户,买肉只能从县城往回买。
这个天气肉又放不住,为了经常能够吃到肉,她现在都是把肉买回来当天就全部切成肉片炒好放着,炒菜的时候直接用肉片炒就行,炒好的肉有油腌着,能放好久。
次日,如王大成期待的一样,天气放晴了,王大成把果酱交给张掌柜,并告诉他是今年的最后一坛的时候,张掌柜看着王大成的眼神简直让王大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点都没有了吗?”
张掌柜的哀怨是有道理的,他们店里现在有很多食客都是冲着果酱来的,之前的鸡精虽然让他店里的生意好了,但他店里有的菜,旁边的德顺酒楼也有,只是味道稍微能好一点,吃的大多都是回头客和新客,对德顺酒楼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但是,自从他们店里有了果酱之后,德顺酒楼的很多老客人也会因为稀奇来他们店里吃饭,这段时间德顺酒楼的掌柜看他的眼神都快冒火了,现在他怕果酱一没,这些客人又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