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世宜与姐姐下学归家,发现自己的娘神情郁郁,很不大开心,不由扑进了她的怀疑,撒娇道“阿娘怎么了?”
师天音从怀中拿出一个被绣帕包着的金锁,上面用玉面雕刻点缀,说是谢家侯府夫人从嫁妆里取出来,专门给媳妇的,皇太女有一个,这个,是世宜的。
“哇,这是什么?”华世宜瞪大眼睛惊讶道。
师天音给她戴在了脖子上,塞入衣襟,“这是你甘家姨姨送的,别轻易拿出来,就贴在里头,知道么?”
“知道了,那姐姐的呢?”她们一母同胞,向来东西都是一式两份,从无一个人独有的道理。
师天音叹了口气道“在路上呢,会来的。”
“哦,那肯定阿容哥哥先托人送来的。”华世宜窝到了清如旁边,跟姐姐一起看这精致的小金锁。
师天音看着马车帘缝,见外头飘起了白色的雪花,只觉得今年好似更加难熬了。
回了家,家里闹轰轰的,华慈一个头两个大,在衣柜里找东西,师天音不由道“夫君,这是怎么了?”
华慈见她回来,好像有了主心骨,忙道“陛下驾崩了,我们全部都要赶去盛京吊丧,皇太女登基大典也要筹办,女帝登基,朝中必定有异党动乱,得全靠清河侯镇压,哎呀,我时辰耽误不起了,良洲的马车就快来了,你快帮我收拾些衣服我就上路。”
“好,清如,你们先回房。”师天音帮忙收拾行李。
“应该去一个月就差不多了,朝中不可一日无君,想必女帝登基大典,你应该赶不及了,去盛京你就好好跟着喻大人,他比你晓事,若是有人打听爹活着清河侯的事情,你尽管说不知,不大来往就好。”师天音帮他披上披风,无不担心地嘱咐道。
华慈搂住爱妻,“好,我记住了,你在家等我,我办完事立刻回来。”
“嗯。”
师天音送华慈出门,一家四口从偏院里出来,才发现华母也来了,不过她一脸喜气洋洋,实在扎眼。
“婆婆。”师天音行礼。
“娘,陛下驾崩了,您这衣服赶紧换了,家里全部换上白布,听到了没有?”
华母一愣,“那不是好事么,皇太女当皇帝啦,那师太傅不就是皇帝的夫子么,咱们家的身价水涨龙舟,我娘家那表亲,也在盛京里做生意呢,要不把清如许配给他家,让师太傅帮帮他们!”
华慈眼睛的一瞪,“呸,你想都别想,你们把老夫人给我看好了,凡事问过夫人,若是做了什么事给咱们家找惹祸端,咱们没一个逃得了。”
“是。”丫鬟们忙寸步不离跟着华母。
“什么,什么我找惹祸端,你把话说清楚,你去哪啊你。”
师天音暗叫不好,只好道“婆婆,得罪了,把老夫人带下去,国丧期间,看好她。”
“是。”有华慈的话摆在这,家中无男子,那些丫鬟便有了主心骨,带着华母就往主院去了。
华慈趁着雪还算小上了马车,师天音对喻良洲福身,“请兄长多照拂了。”
喻良洲目光在师天音身上流连片刻后笑道“这是自然,弟妹回去吧。”
“一路顺风。”
马车走了,华慈还在招手,华世宜牵上了师天音的手,倒抽一口凉气,“嘶,娘你的手好冷啊。”
“回屋吧,咱们热热身子,明日起不去学堂了,好好在家读书吧。”
“嗯。”
乾元三年,楚国肃宗皇帝司马启驾崩,膝下独有皇太女司马淳一人,登基为女帝,改元乾宁。肃宗善于纳谏,勤政爱民,后宫唯有皇后魏氏,驾崩之日,百姓自动自发停市哀悼,数日不绝题库,焚烧的纸钱,遮蔽了盛京的日光,因肃宗从不伐兵征战,利于养民,与邻邦修好,得百姓爱戴,更深得异邦君主的尊重。
而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