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主人尽管吩咐”。
只见高渐离取出一兜黄金,摊于众人面前,明晃晃直刺眼睛,震声道“你们现在携带这些金子,马上赶去寿王府,打听一人下落,或收买贿赂士兵,或拷打逼问奴仆,不管用什么方法,务必探出这人姓名、住址,总之越详细越好。我能告诉你们的只有一条信息,这人乃是寿王府今日新抓之人,接下来就靠你们了,打探清楚之后马上回来向我报告,记住,此事要严加保密,切莫走漏风声”。
家丁们道“保证完成任务”。
高渐离道“去吧,我等你们好消息”。吩咐既毕,家丁们拿了黄金,有秩而去。
高渐离既已安排妥当,寻思亲自再去寿王府一趟,探探姬王爷口风,起码稳住王爷,又觉此招太险,容易露出马脚,打草惊蛇,消了此意。眼下最重要便是等待,只能祈求那人平安无事,静候众人佳音。
眼看日近西斜,凉风乍起,高渐离于院中苦苦徘徊,看黄叶满地,树木萧索,心中徒觉凄凉,高渐离凝思人活一世,究竟是为了什么?亲情,道义,还是功名,为什么活着这么累呢。耳听门外阵阵脚步声,已见家丁跃入大门,高渐离收揽思绪,迎上去急道“怎么样了,打听出什么没有”。
众家丁道“报告主人,打听出一些消息”。
高渐离道“快说”。
一人道“小人从一护卫口中得知,那人名叫立姓,因在城西的北国食府杀了小王爷,今日被邹将军抓至王府之中”。
又一人道“小人从士兵口中得知,那人来自赵地安阳”。
另一人道“那人被关了起来,已经被折磨得遍体鳞伤”。
高渐离道“可知他被关在哪”?
那家丁道“从王府大门进去,左边第十座房子,那房子本是寿王爷小妾往日住所,小妾死后荒废多年”。
高渐离沉声道“还有吗”。
领头家丁道“大致只有这些了”。
高渐离道“嗯,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那家丁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裹,道“主人,还剩下些金子……”
高渐离一摆手,道“大家分了吧”。
那家丁道“是”,众家丁依次退去。
高渐离离散众家丁,心道确认是三弟之弟立姓无疑了,只等大哥回来,商量对策。
便是黄昏方至,高渐离只觉凉意难耐,方察身上衣着单薄,正欲回屋加件衣服,只听后面一人声音,道“我回来了,贤弟”,正是荆轲。
高渐离回头一看,也忘了寒冷,急切道“你可回来了,都急死我了,有什么收获”。
荆轲道“不急,外面寒冷,走,进屋说”,边走边说道“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起因是坐位之争,只是芝麻大点小事”。
高渐离道“此话怎讲”?
二人已至内屋,荆轲坐下道“本来是那人先到饭馆用餐,店小二推说客满,那人正要离去,却见小二引小王爷进了豪华包厢,那人心中不忿,借机挑事,小二又从中挑拨,引小王爷与那人结怨,争执之时,小王爷仗着尊贵身份,言语中辱骂贬低那人,那人年轻气盛,咽不下这口恶气,这才出手打伤了随行两个同伴,打死了小王爷”。
高渐离道“照你这么说,小王爷是咎由自取”。
荆轲叹口气道“只怪他运气不好吧,碰上个凶残之人”。
高渐离道“那另外一百多条人命又是怎么回事”?
荆轲道“他们都是王府中人,知小王爷被人欺负赶来支援,到达之时小王爷已经咽气,随围剿那人,不料那人太过生猛,连杀一百多条人命仍毫发无损,最后却不知怎地主动缴械不战,这才被抓捕归府”。
高渐离道“这倒奇了怪了”。
荆轲道“我已问过数个当事人,都说此人脸生,像是初来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