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大家只看到谢容跪了下来,华世宜轻声道“这才是真正的先祖雕像?”
谢容颔首,“先祖的右手天生是六指。”
闻言,剩下的人除却尹靖雁他们之外,纷纷下跪,谢容足足磕了十多个响头,眼前的雕像突然有了动静,他原本专注盯着射箭方向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变成了空洞的漆黑,右眼里有一个锁眼,形状很奇怪。
“会不会是那块骨头?”
韩念从谢容手上接过骨头,飞升上了雕像的手臂,然后小心将骨头插入了锁眼之中,他怕有机关,赶紧又飞了下来,可是就在他落地的一刹那,大殿的地面突然开始震动,原本的地砖突然向下打开,所有人以猝不及防的状态往下跌落。
华世宜正好跪在谢容身侧,他紧紧抓住了她,想往殿外跃去,然而雕像也已经砸了下来,不知道是谁,趁着谢容格挡雕像的时候将华世宜拽入了地道之中。
“世宜!——”
“阿容!——”
短促的轻呼之后,华世宜只能看到地道大门关闭,而她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她将一个人面临这样的黑暗。
下坠的趋势还在进行,华世宜捂住了自己的腹部,她已经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不大舒服。
不过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这样永无止境下坠之时,头顶突然有光洒落。
“世宜!”
竟然是阿容!他来救自己了。
华世宜想出声可是突然有几条绳索捆住了她,再次醒来时,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吊在了半空中,整个人晃悠悠的。
脑袋后面有咯吱咯吱的声响。
她睁开眼,自己还真是被吊着,身上缠满了红色的绣花线,而刚才的声响,是紧跟着她的雪貂发出来的,雪貂正在咬她脖子后面的绳子。
而韩四蛇这回直接盘在了她的脚踝上,这场景看起来有些滑稽,她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因为她现在看清她在什么地方了。
这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房间,周围什么也没有,只有红线缠绕悬挂而下的绿色竹筒,它们互相碰撞在一起,发出脆响。
“金乌坠玉兔升黄昏时候,盼娇儿不由人珠泪双流,我的儿啊,七郎儿回雁门搬兵求救,为什么此一去不见回头。”
戏腔骤然响起,听得华世宜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听么?”说不出这是男子的声调,还是女子的,带着三分的迫切,五分的期待,尾调上扬。
华世宜知道,他现在就在她的身后,贴在她耳边说话,她不敢看。
“此古战场也,常覆三军。往往鬼哭,天阴则闻。”他还在唱,随着音调的起伏,越凑越近。
“吱!——”雪貂从衣领里竖起身子,龇牙咧嘴,准备进攻。
估计是没料到华世宜还带着这种毒物,那男人突然转到了她的眼前,她这才抬眼看他。
他跟她一样,浑身被红线缠绕着,悬在空中,可是他的脸上只用白的吓人的颜料全部涂抹,嘴唇与眉毛用黑线勾勒,头上带着一顶官帽,有些不伦不类,像街头傀儡戏的把式。
“我唱完了,该你唱了。”男人笑眯眯道,他的姿态似戏台上的花旦,一句一句皆是透着风情,就连指着她的时候,兰花指也翘起了好看的弧度。
华世宜看着他,嘴巴动了动,“浩浩乎,平沙无垠,夐不见人。河水萦带,群山纠纷。黯兮惨悴,风悲日曛。蓬断草枯,凛若霜晨。鸟飞不下,兽铤亡群。”
她不会唱,只能缓缓念出上阙词。
男子眉头锁心,捧住心口,仿佛真的是失去了战场上的儿子一般,可就算浓妆之下,华世宜也看得出,他最多不超过二十五岁。
“呜呼哀哉~!”他好像还要唱。
华世宜有些不耐烦了,“别唱了!”
她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