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有一点点堵，到海滩时，已经将近一个小时了。

姜茶锁了车，提着裙摆跑过去，跑了两步，索性把碍事的高跟鞋脱了拎在手里，赤着脚跑。

闻杨仍旧穿着一身黑袍，站在海边。

姜茶撇了撇嘴，觉得秦承的描述真的很到位。

“我到了，玉坠呢？”

闻杨把兜帽摘下来，露出诡异的面容。

姜茶仔细看，这才发现他的瞳孔是深灰色的。

闻杨席地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坐。”

姜茶皱了皱眉，在离闻杨半米处坐下，曲着腿穿鞋。

闻杨看着她的动作，笑了一下。

“你和她真的不一样。”

姜茶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就没有接话。

闻杨看着海面，声音飘渺。

“你知不知道我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

姜茶实诚地摇了摇头，一阵冷风吹过来，姜茶没忍住打了个寒颤，十二月的天已经很冷了，姜茶今天就穿了条丝绒长裙，外头罩了件大衣。

“我回到了十七岁那年的运动会上，那时候她还在上初一。”

姜茶睫毛轻轻颤了两下，这个‘她’说的应该是真正的姜茶吧。

闻杨抓了一把沙子，张开手，沙粒顺着指缝滑下，一颗不剩。

“我改过自新浪子回头，陪着她长大，后来我们在一起了。”

“然后呢？”

“然后啊，然后梦醒了啊。”

闻杨转头看着姜茶，突然笑起来，眼眶通红。

姜茶抿了抿唇，嘴唇微张，却说不出话来。

闻杨抬手捂着眼睛，声音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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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把自己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是想让她回来，哪怕最后她不原谅我，只要她能好好活着就好。”

姜茶都快被他说的愧疚了，手紧紧攥着裙摆，半晌才开口。

“其实咱们俩差不多。”

闻杨放下手，盯着姜茶的眼睛。

姜茶冲他笑了一下，眼角也有些泛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附身在她身上，我就是想救我在乎的人，你手上那个玉坠，是我要找的最后一样东西，集齐这几样，我和阿屿就会离开，然后真正的姜茶应该也就会回来了。”

闻杨直直盯着姜茶，姜茶毫不心虚地和他对视。

“你说的，是真的？”

姜茶点了点头，眼角红红的，却仍旧笑着。

“嗯，但是至于要怎么做，还得去找一个人，就是那天把你打晕的那个道士。”

提起这个闻杨脸都有些黑，但是看姜茶的样子并不像撒慌，也可能是面对着这个和姜茶极其相似的脸，他的戒备心很容易就放了下来。

“她会回来的对吧。”

“会的。”

姜茶忽悠起人来丝毫不心虚，努力让自己显得真诚且惹人心疼。

闻杨从兜里掏出玉坠，犹豫了一下还是递给了姜茶。

“如果你骗我的话，我会杀了你的。”

姜茶吸吸鼻子，接过玉坠。

“放心吧，我只是想带着阿屿回到原来的世界。”

闻杨点了点头，姜茶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

“那我走了。”

“等等。”

姜茶低头看闻杨，闻杨直勾勾盯着海面。

“你说，我昏迷时的那场梦，有没有可能是真的？”

姜茶摩挲着玉坠，继续忽悠。

“你知道平行空间吗？”

闻杨心情好了不少，点点头。

“我知道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