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喝了口茶，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段时间师父说要去一趟琨山寻东西，大概七天之后就回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个你，那时候，你的表情特别凶，见谁咬谁的那种，师父带着你去闭关，出来之后你就变了，变得跟正常小孩一样。”

扶桦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萧锦轻轻笑了一下。

“师父会催眠，这事你应该也知道。”

扶桦点了点头，萧锦接着道

“我发现这事是在三年前，那时我还在山上，师父带回来一个小孩，也跟你一样，可凶可凶了，我当时就很好奇师父会怎么做，把他变得跟你一样，就偷偷跟了上去。”

萧锦现在还有些害怕，正是因为那次发现，才坚定了他要逃离师门的想法。

他一直以为师父只是对复兴师门有着疯狂的执念，可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可怕。

“他把那孩子给催眠了，那孩子先是变得呆呆的，然后被灌输师父想让他知道的东西，也是那次之后，我逃下了山。”

扶桦紧了紧拳头，似乎是有些恼的，恼萧锦不带他一起。

萧锦看了眼他的表情，摇了摇头。

“我记得我走之前和你说过的。”

扶桦愣了一下，仔细回忆着。

“扶桦，师兄要下山了，可能一去就不再回来了，小心师父，若是可以，你也早早下山。”

“师兄，你在说什么胡话啊？”

从回忆里出来，扶桦苦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萧锦摸了摸茶杯，思绪飘远。

“我几年前去过一次琨山，得到了一块玉，却没有跟师父说，后来我偷听到，师父正在四处找琨山玉。”

说着，萧锦目光凌厉起来。

“你可以去琨山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毕竟当年，他是从琨山把你带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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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桦点了点头，低垂着眸子，半晌才道

“师兄，你能不能帮我找个擅长催眠的人，我想看看能不能恢复被催眠前的记忆。”

萧锦答应了下来，站起身，递了张名片给他。

“这是我电话，你去琨山之前跟我说一声，我同你一起去。”

扶桦默默接过，像对待什么珍宝一样把它揣进兜里，眼睛亮亮的。

“师兄放心，我查清事情真相之后就去自首。”

萧锦转身的步子顿了一下，走到扶桦面前，看着他一如小时候纯真的模样，张了张口，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只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了。

等萧锦离开，云栖才从厨房里出来，刚刚他们的对话，她其实都听到了。

走到扶桦面前，云栖抬起头看着他。

“你真的要自首？”

扶桦歪了歪头，笑得无邪。

“当然，再怎么说我可是杀了人。”

云栖盯着他看了许久，表情晦暗不明。

“我做了水果捞，一起吃一点？”

云栖看了眼晕倒在桌上的扶桦，默默把他扶起来放到房间床上，窗帘随着风飘动，偶尔投进一丝光。

“你要好好活着，知不知道？”

云栖摸了摸扶桦的侧脸，眼里是惊人的偏执。

“好好活着，睡一觉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