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炀一直没回她吧,她害怕连朋友都没得做,才想出这种蹩脚借口……
可北堂秀说不出口,他无能为力……
嗯,有事找我,别憋着。
北堂秀回道。
嘶——
终于,头痛欲裂。
酒的后劲来了。
他伸手扶着床头柜,迷糊间将一本翻旧的《菜根谭》撞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时候,还没等北堂秀弯腰去捡,就听到急匆匆的啪嗒啪嗒,是赤足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请让我来收拾吧!”
源庭时雨冲进卧室来,发出询问的语气,桃花眸子里却闪过不容置疑的神色。
好机会!
虽然这是投机取巧,但坏女人就坏女人吧……
一定要树立出温柔贤惠的形象啊庭时雨!
她在心里默默给自己加油鼓劲,眼神更加坚定了。
“嗯。”
北堂秀看到源庭时雨乖巧地站在床边,感觉有些奇妙,遂上上下下扫了她一眼:
发丝凌乱,束着围裙,里头还是他的宽白t恤,细嫩锁骨上专门祸害人的点痣相当显眼,身上还有一股有些刺鼻的生姜味,裸着白生生两条笔直的长腿,白嫩的足趾此刻微微有些发红……
“那……辛苦你了,阿庭。”
北堂秀哑了一会儿,忙不迭地点头感谢。
“不麻烦的!”
源庭时雨一边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一边躬身拾起地上的书。
嘿咻~
她弯下身子,浑然不知山巅上雪覆樱绽,宽白t恤紧绷出姣好的曲线,乌黑柔润的发丝自肩头流淌到地毯上,带着一种青春活力的透亮色泽,鸦羽一般。
北堂秀及时转过头去,大脑却在延迟中传递出一句“赏心悦目”。
忽然,厨房里传来fufufu~的声音。
“呀!”源庭时雨猛地拍了下光洁的额头,招呼都来不及打就抬脚跑了出去,风风火火的,险些撞上门把手。
“哈哈~”
北堂秀没由来一笑,然后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摸了摸嘴角的弧度,又僵在那里。
你在笑什么啊北堂秀?
你的交际癌呢?
他又开始反思,觉得错的不是他,错的是生而为男。
片刻后,源庭时雨端着一个精致的木碗,迈着小巧的步子走过来。
可能是长绒地毯挠得她脚心痒痒,走到卧室门口时她整个人忽地一声嘤咛,小碗一晃,险些将碗中的汤撒出来。
一股奇怪的味道在屋子里弥漫。
于是她步子更坚定了,紧紧扣着碗沿,还不停掀起盖子吹走热气。
很浓的红糖味,有些糊……
还有,生姜。
离很远,北堂秀就闻出来了,眉头皱了皱。
“北堂君!”
那姑娘高高兴兴地走来,招呼着,心情看起来很是雀跃。
“这个,妈妈教过我的,醒酒很有效的!”
源庭时雨献宝似的将茶碗捧起来,小手烫得通红,却还是一脸想要被夸奖的表情。
北堂秀的眉毛皱得更紧了,他抬起头,正看到这傻姑娘的几缕额发似乎被灶台的火燎得微微蜷曲,鼻尖上还点散着一小片薄汗,脸颊通红一片。
唉。
他不习惯被人照顾,他自小就很独立。
但,也挺好……
北堂秀轻轻端过尚有些烫手的茶碗,随手就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强横地夺过源庭时雨的手腕。
入手冰冰凉凉的,可掌心却一片火热,像是无暇的幼玉,映着火。
“痛不痛?”
他的表情不像是在发问。
“我给你吹吹。”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