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华大夫有何忧愁,如果可以的话,大可跟我们说说。”陈忠建议道。
“是啊,华大夫,我们大家都非常仰慕您,您真是良心大夫。”大莲附和道。
“人,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到了什么年龄,都是有忧愁的,或多或少。忧愁困扰着人的一生,是谓心病。所以,人们才说,心病还需心药医,这话自是颠扑不破的。”华大夫说。
陈忠和大莲安静地倾听着华大夫的谆谆教诲,各自动了动筷子,吃下些饭食,精神恢复了不少。
华大夫接着娓娓道来,“我把一生都奉献给了钻研医书、救死扶伤、治病救人上了,晃眼就过了生儿育女的最佳年纪,这不,到了白发苍苍的时候,才悔恨起来。我这满脑子的医术,后继无人啊!”
说着,华大夫又自斟自饮了一杯酒。
“华大夫医德高尚,门下弟子众多,桃李满天下,不会后继无人的。”陈忠宽慰道。
华大夫却摇摇头,不以为然,道“门下弟子倒也不多,桃李满天下纯属是大话,不可信。然则,众弟子慧根粗浅,难以继承行医济世的大任。”
大莲看了陈忠一眼,似乎在问陈忠华大夫说的都是真的吗?
“所以,华大夫的忧愁和心病就是找不到合适的衣钵传人吗?”大莲问。
“不瞒你们说,我最大的心病和最深的忧愁就是这个了!”华大夫微醉,“陈护卫人脉广,不知可有适当的俊才推荐一二?”
“华大夫抬举陈忠了,我只是一介武夫,认识的人没几个,而且大都是脑子简单的将士,恐怕要让华大夫失望了!”
“大莲呢?”华大夫问。
“陈护卫游历八方,宾朋满天下,尚且没有合适的人选,遑论我一个小小的奴婢。小女认识的人扳着指头就能数出来。”
“不不不。大莲姑娘此言差矣,人所处的圈子不同,所解除和认识的人也就不同。慧根深固的人,不都是达官富绅的子弟。正所谓,高手在民间。另外前人也说过,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华大夫说的没错,可是,小女身边的人都是丫鬟奴婢小厮一类的,确实没有颇有慧根的人。”
“我看不一定。你妹妹就是一块学医的好料子。”
大莲惊讶地扭头看向陈忠,她不敢相信华大夫说的话,以为华大夫喝醉了,“华大夫,您是不是喝醉了?”
“酒后吐真言!人喝醉酒以后,说出来的话才是真心话。”华大夫醉眼迷离。
“二莲性子刚烈,为人豪爽,不像是能治病救人的人,华大夫定是喝醉了。”陈忠也觉得不可思议。
见二人不信,华大夫便把那日去贾仁义家就诊时第一眼看到二莲的好印象,一字不差地转述出来。
“小莲姑娘,是我行医多年,第一次遇到的最适合的人选。难不成,我老头子有意耍逗你俩?”
“华大夫耍逗我们,自是没必要。华大夫是想收二莲为关门弟子么?”陈忠问道。
“老朽心里正是这个想法,只是,二莲姑娘似乎不愿意做我的徒弟。这就难了……”华大夫说着,又摇了摇白发苍苍的头颅,神情有些颓丧。
这时,大莲想起了陈梦给她和二莲说过的话,“我希望你们能活出自己的样子……”心想这等千载难逢的好事,夫人必不会阻拦,只会鼓励鞭策。倘若小莲心里犹豫,夫人定会想方设法说服她。
“不难不难!华大夫不要放弃,二莲是我妹妹,待我回去,我便劝劝她。哪怕她一时不愿意,我也不会放弃劝说她,直到她做出最后的决定。”
“倘若大莲姑娘能说服小莲做我徒弟,我毕生的心愿也就了却了,哪怕我明天就死去,我也无牵无挂。”华大夫转忧为喜。
酒过三巡,华大夫起身,端起酒杯,说道,“这最后一杯酒,我敬大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