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会忘记，夏雨瑄和她哥在一起时，对她的鄙夷和不屑。

那时候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再介入？

她去医院检查孩子的健康状况，他开车来医院接她，经过商场时，夏雨瑄不可能不知道她在车上，她就坐在最显眼的副驾驶位置。

夏雨瑄当时走过来可不是今生那样的没名没分，她是以正经女友的身份来的。

夏雨瑄靠近时，她有什么脸面呆在车内？只能识趣些离开，否则又变成不知羞耻勾引自己哥哥。

她已经不止一次面对这样的羞辱，她确实也算活该，她是他妹妹，现在却怀着他的孩子。

孩子生下来，该怎么办？

她想过很多，她想独自养大孩子，却又时常想死，觉得生下来对于宝宝来说更残酷，难道要和他妈咪一样吗？

一个尴尬的存在。

可是，那时候，她很爱他，也爱着尚未出生的宝宝，矛盾的不知如何是好。

哪怕他已经领着夏雨瑄登堂入室，却依旧宠爱她，每日到学校接送，会在她回家时，蹲下来给她递鞋，半夜会查房看她盖没盖好被子。

这样残忍的温柔，她无论怎么冷漠忽视，他都视而不见，日复一日的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有时候真不知道是她犯贱，还是他犯贱。

“悦悦，哥哥不知道你当时已经有了孩子……”陆毅尘想起他抱着浑身是血的悦悦闯入市中心医院时，医生告诉他，悦悦和孩子都没有生命体征。

他真的完全懵了。

他没想过她会死，他没想过她有了身孕，他没想过知晓宝宝到来是在孩子和悦悦一起过世的时候，当这一切突如其来，世界末日莫过于此。

“宝宝不是私生子……他不是……你是我的妻子，你是我的妻子！”陆毅尘狠狠压住黎悦。

“我们结婚了，悦悦……在你过世后的一周……”陆毅尘幽幽道，苍白的唇勾起一抹妖异的笑容。“悦悦，真的……”

黎悦神情怔住，眼底有一抹骇然。“你说什么？”

陆毅尘温柔如水的黑眸深深望进黎悦的瞳孔深处，低语幽魅。“悦悦死后的第七天，哥哥和悦悦就是夫妻，那一天悦悦很漂亮……虽然没有人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他们胆子小，都不同意，非要说他神经失常。

“你看，宝贝，你这一世也是哥哥的妻子。”陆毅尘低低的笑。“这一世，哥哥再也不逼你了，留在哥哥的身边，好不好？”

“你——这不可——”

黎悦还没说完，突然捂住胸口，大口喘息，眼瞳翻白。

她的脸色一瞬间乌青，胸口剧烈起伏，心脏跳动频率异常，指甲转眼之间青紫一片。

陆毅尘目光骤变，猛然想起悦悦有哮喘。

“悦悦！悦悦！”陆毅尘慌忙翻身而起，把被子拉到黎悦胸口，快速起身拉开窗帘，把窗户全部打开。

“砰！”

陆毅尘一转身就看到悦悦从床上滚落在地，她趴在掉落的被子上，剧烈的喘息，因为窒息，脸色发青。

“悦悦！”陆毅尘抱起她，立刻按响了紧急呼叫服务人员的按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