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是在这一刻贯穿了徐瑶的大脑的。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失去了地心引力的作用，思维都开始虚无漂浮起来。

可是血液没有。

那汩汩鲜血浓稠又疯狂地从她身体里涌出，伴随着血液的离开，徐瑶的身体开始一点一点变冷起来。

原来……是去鲜血过多是真的会……

会觉得浑身发冷的啊……

这就是……死亡的……恐惧吗……？

徐瑶的瞳孔逐渐放大，她连一句挣扎的话都还没喊出口，在想要求救的手颤颤巍巍地举起来的那一刻，苏颜又是一刀狠狠地往下扎！

噗嗤。

噗嗤。

不要……我不想死……

徐瑶嘴里流出鲜血，血泡在她嘴边顺着嘴角往下滑，想来是伤到了内脏。

“告诉我……”

苏颜的眼底一片疯狂，那铺天盖地的血色将她所有理智都吞没，她说，“后悔吗？徐瑶——告诉我，曾经对我做出过的那一切，后悔吗！”

徐瑶浑身颤抖着，剧痛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疯子！”

柳素芸撞上来，死死抓住苏颜，想要抢走她手里的刀子，却被苏颜一下子甩开，那刀尖从她脸边划过，拉出一条血痕。

柳素芸被苏颜这样无差别的攻击所吓倒，“你……”

“你疯了！”柳素芸说，“我要你死——我要你坐牢！”

“你敢伤我女儿！”

徐震大喊一声，叫来了所有医生，一下子整个病房都被挤满了人，徐瑶的病床直接被往外推，“抢救啊！”

那鲜血顺着床脚的滚轮落了一地。

却在门口被苏颜死死挡住了去路。

她手里抓着刀，直直徐瑶的太阳穴，“道歉。”

徐瑶感觉意识在抽离自己的身体。

“给我道歉啊！”

苏颜歇斯底里地大喊，“否则我不会让别人救你的，徐瑶，你信不信，我这条命不要了，我都不会让你活下去！”

柳素芸吓得脸色苍白，“苏颜你这个疯子！我要让你坐牢！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可是苏颜不为所动，刀尖直指徐瑶，那明晃晃带着颤抖的刀尖，像极了她紧绷到了极点摇摇欲坠的理智。

“道歉啊！”

“这么多年来你对我做出的一切……”苏颜一字一句，眼里溢出崩溃的思绪。

为什么，明明身中数刀的是徐瑶，可是她的那双眼睛……却比徐瑶更加痛苦绝望？

看看她，看看她啊……

苏颜流着眼泪回头看向唐惟，她说，“瞧瞧啊，你们……一个一个……”

到如今，都没有人站出来对那个缩在墙壁阴暗角落里一个人抱着膝盖痛哭的少女一句，对不起。

时间那么荒唐，终究逼她投降。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哪怕是陌生人，站出来说一句……

这个时候，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背后，那一瞬间，握着刀子的手被人一把抓住。

稳稳地，稳稳地。

那气息不用苏颜多犹豫便可以知道，是唐惟。

是唐惟。

她尖叫着，“你又是来阻拦我的吗！”

你们就那么……想要站在善良和正义的那一边吗！

那么我，不如变成你们的对立面吧！

岂料唐惟只是笑了一声。

那笑里带着一种讽刺，他握住苏颜的手，死死握住，随后在她耳边说，“还记得我曾经说过什么吗？”

“如果你想当个受害者，如果你想。”唐惟竟然笑了，“那么我就来成为刽子手。”

我的存在，就能让你永远——永远都是让人心疼的那一个。

他再次更用力握住苏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