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不该惧臣子争利,只要计得失之比,得多于失,且臣子所得亦不失偏颇就够了。
便是父子血亲,若是无利而以为往,也是难免反目。
而偏用外戚以为将,且刑法未依平刑而量,反是以宗正而先罚,于我秦国而言,何其荒谬?!”
王子渊的眼中,有怒意喷薄而起
“当初商君之死,与这王室外戚,亦然关系甚重。
法布于众,刑无等级。
而有这群外戚留存,霍乱朝政,那我秦国法制,终究难以功成!
安国君死了,死的很好。
但是,一条秦国太子的命,不够。
尤其是这些人,甚至罔顾于我秦国疆土,私通敌国。
更是罪无可恕。
不论秦王之意为何,这种跗骨之蛆,越早根除,对我秦国越好。
刑法管不到的地方,我管!
”
白仲满脸肃重的看向一身意气张扬的王子渊,轻轻拱手。
王子渊却是摇了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白仲
“白仲,我知道你隐藏颇深。
当初,我还以为你真的只是一个庸碌之才,所以安国君对白家动手的时候,我才蛊惑燕喜刺杀于你,也是为了保护你,保护白家。
但是没想到,你和白止,都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当初白止将矛头指向我的时候,我的心中其实是高兴的,甚至在有意纵容激化。
无论是我将要去做的事有没有成功,那些人都不会将怒火发泄向白家。
今晚,我也不该过来。
但是,心中总归是感觉缺了一点什么。”
白仲摇了摇头,轻声开口
“便是当年被天下所指,我白家不还是挺过来了。
这些所谓的险恶风涛,勃勃怒火,还不如秋季凉风来的酝人。
盼竹,拿酒来。”
未几,一声浅绿色衣裙的美妇人,端着一坛子酒,几个酒杯轻柔地走了过来。
先是向着王子渊恭身施礼,随即踱步到白仲的身边,搀扶起了勉力起床的白仲。
在冯盼竹的搀扶下,白仲端起了酒杯,看向王子渊道
“王御使,人间路窄酒杯宽,这一杯,敬你!”
王子渊听着白仲的话,双目微亮,轻笑着拿起了酒杯
“人间路窄酒杯宽,好一个人间路窄酒杯宽。
白仲兄弟,大才!
同敬!”
旋即二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酒,好诗!
不知此诗,可有下句?”
一杯酒下肚,王子渊的脸上居然罕见的袭上一丝潮红,看向白仲问道。
白仲也有点脸红。
当然,不是因为喝酒。
“这,这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白谋愚拙,刚刚只是募得从脑海里蹦出了这一句。”
白仲嗫嗫嚅嚅,王子渊轻叹一口气
“无事。
半句,也够了,哈哈。
好诗,好酒,好人!
够了!”
王子渊仰头轻笑,白仲挑了挑眉
“诗虽然不够,但是酒管够。
盼竹,倒酒!”
冯盼竹淡淡地瞥了一眼白仲,白仲神色一颤,冷哼了一声
“我和你说话呢,没听见吗?!
倒酒!
我今日要与王兄弟好好喝上一场!”
冯盼竹脸上绽放出明媚柔和的笑容,端起了酒壶。柔声道
“是妾身没听清楚,还请夫君勿要生气,您大病未愈,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妾身这就给你们倒酒。”
正欲倒酒,王子渊用手盖住了酒杯,看向白仲的眼神有些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