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冬来摇摇头,无奈地说道“我们并没有当场抓住人,他怎么会认?”
“那……也不能轻易放过他。”陈卫军跟杨冬来一样都是从部队上专业回来的,忠肝义胆,嫉恶如仇,“今天他敢破坏群众的自行车,明天就敢破坏厂子,一定要清除这颗毒瘤。”
杨冬来拉了拉他,说道“虽然我们没有证据,我们就更要睁大了眼睛,死死盯住他,对他不能有半分的松懈。”
陈卫军认同地点头,“你说的对,死死盯住他!”
“你看。”杨冬来一扬下巴,“他现在就在队伍里浑水摸鱼。”
陈卫军连忙去看,曾子浩正站在那儿抹汗呢,根本没在跳舞。
这还得了?陈卫军眼珠子顿时就瞪大了,跳忠字舞不认真那就是思想不过关,思想不过的人就应该抓典型。
“这人要反了天了!”陈卫军说着就要上去抓人。
杨冬来一把将他拉住,“都是一个厂里的,能放就放吧!他不好好跳,就让他多跳几次。”
这话让陈卫军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好,他不想跳,就偏要他跳,让他跳一下午,不许停!”
陈卫军忙不迭地往那边跑去。
杨冬来站在这边,看着东子和小王把曾子浩从队伍里提到场边教育,然后曾子浩一个人站在一边跳忠字舞。
陈卫军很快跑回来,“搞定了,走吧!”
“嗯,走吧!”杨冬来笑了笑。
两人一起往车间里去了,杨冬来没再往那边看,等他们检查完一个车间出来,午间活动已经结束了,中午太阳正大,虽然比不上暑天,但一通跳下来,仍是满头大汗。
现在大家都休息了,场上还剩曾子浩一个人在跳,保卫科的小王和东子一左一右地坐在花坛边上看着他,时不时还嫌他跳得动作不到位,说他两句。
曾子浩满面通红,因为被人围观难为情,也因为被太阳晒的,但他出身不好,在哪儿都被针对,又自知自己有前科,完全不敢反抗,只能咬牙坚持。
杨冬来和陈卫军远远经过,陈卫军还“呸”了一声“就这,也太便宜他了!”
杨冬来却笑了笑,带着些许同情地说道“这么大太阳,他也不容易。”
陈卫军却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就是人好,要我说,像这种后进分子,就该抓起来狠很地批斗一顿,全厂通报批评,什么东西!”
两人继续去到下一个车间,等他们把四个车间都检查完了,上班的铃声也敲响了,工人们纷纷开始进车间生产。
而曾子浩还在活动场上跳着忠字舞,连续跳了这么久,他早就累得直喘粗气,口干舌燥,喉咙里像是有把锯子在拉,汗水让眼睛都快睁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