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奕辰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温玉兰,除了他在找,分管这类意外事件的部门也在寻找遇难者。
虽然过去了这么几天,失踪的基本可以判定为死亡了,但是迫于湛家的压力,就算是遍寻无果,他们也只能日复一日的做着这些工作。
但是今天,湛奕辰接到电话,说是打捞到了温玉兰的遗物,让他去认领一下。
尽管他也觉得自己是什么都找不到,可他还能骗自己,失踪不等于死亡。
但是被告知要去认领遗物的时候,他的自欺欺人也总算是进行不下去了。
尤其是当他看到盒子里的物品时,最后一道防线也被击溃,他抱着盒子落泪。
“湛少,请问这些东西确定是湛夫人的吗?如果你确定的话,我这边就宣告死亡了。”
听着这些刺耳的话,湛奕辰沉默了很久才点了点头,“我确定,这些东西我可以带走吗?”
“当然,这些理应还给家属,逝者已逝,家属还请节哀。”
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痛失母亲的他打发了。
抱着盒子出来,他没忍到坐进车里,在门前的台阶上就大哭了起来。
他多后悔啊,如果可以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再把温玉兰送走,可怜他们母子之间最后的对话都那样不友善,他到最后,都没能说一句温玉兰愿意听的话。
只要一想到这些,后悔就好像潮水一样涌来,让他痛不欲生。
他不知道哭了多久,反正等他站起身来,腿麻的好像无数只蚂蚁在啃食他的血肉一样,缓了很久,他才坐到车里。
将装着遗物的盒子放在副驾驶,他把双臂搭在方向盘上放空自己,等他感觉腿脚没有不适感了之后,才准备发动车子离开。
调转车头,他看着后视镜里匆匆闪过的一个人影猛的踩住了刹车,看着那个酷似温玉兰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他退开车门就追了过去。
而后,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马借用其他的车身挡住自己的身形,看到那个人上了一辆面包车之后,就向马路方向开了过去。
他疾跑上前,拦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追上那辆面包车。
他们跟着那辆面包车到了一个看上去一般的宾馆,看着那个身影下了车之后在门口张望了一番才进去。
他心下不免有些怀疑,也跟着下了车。
这种宾馆的安保措施一向不怎么好,即便他不是这里的住客,却也能上楼。
在确定了房间号码以后,他立马去前台,在那间房间的隔壁开了一间房。
这里的隔音并不好,隔壁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一些,他就能听的到。
他不知道自己在怀疑什么,但是不这么做,他就不可能死心。
他紧帖着墙壁坐着,听着隔壁房间里的动静。
隔壁,温玉兰摘下头巾,口罩和墨镜,胡乱把东西碰在床上,就开始抱怨。
“你找的这是什么鬼地方?地段不好也就算了,房间连个空调都没有,你知不知道从外面回来一趟有多热?”
她说着,还扯了扯自己身上的不知名的杂牌衣服,“还有这些,这是给人穿的吗,难受死了。”
听着她的抱怨,坐在对面的封诗茗却悠悠然的翘着二郎腿,给她指了指卫生间,“你热就去洗澡,现在就是这个条件了,你凑合着点吧。”
“凑合,这能凑合吗?”
她气急败坏的抬高了音量,比起之前做湛夫人的时候,这个待遇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封诗茗也知道她是为什么这样,可她现在已经没有湛夫人的身份了。
“你既然受不了,那你就回湛家去,继续做你的湛太太,就能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了,只不过我可不敢保证,你回去之后,你的好儿子还会不会把你送去软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