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只知道麟州刺史杨重勋,到了你们家门口,来不及喊人,就昏过去了。多谢夫人救命之恩,小女子今生今世结草衔环,当牛做马报答夫人。”
平绣巧仔细看她的装束、表情和说话,高鹇不是那种说谎话的女孩。当即安慰她“好好养伤,我派人去寻找你弟弟。”
高鹇说了遭劫的地点,就在麟州东城外约有十里的一处山梁下。平绣巧当然知道那个地点,叫个黑雾岔。当即命令儿子杨重锐前往救援。
杨重锐出去东城门,没跑多远,迎面过来一位青年大汉,赶着一辆马车,后面还跟着一匹马,一看就像商人。杨重锐到了跟前,一看这青年的披风,多处豁口,而且脸有血污,这必然是刚才打斗过。
杨重锐上前探问“请问大侠,是不是叫个高鹫?”
青年猛一愣怔,看这位大汉不像坏人,急忙答道“小子正是高鹫,请问老叔是哪位?怎么就能知道小子的姓名?”
杨重锐笑道“你姐姐是不是高鹇?”
高鹫顿时大喜“对呀,老叔怎么知道俺姐姐的姓名?难道……?”
杨重锐爽朗大笑“跟我走吧,你姐姐晕倒在我们家门口,被我母亲救下。截杀你的人怎么样了?”
高鹫说道“截杀我的人自报名号,叫个翦巍。说是奉了薛弃名的命令,专门截杀我们姐弟。我与之相斗八十余合,被我打唿哨,驱动马车撞他,才将他打跑。我也没去追,这就往麟州城寻找姐姐。”
杨重锐对于高鹫所说,估计是那个翦巍瞎编的,薛弃名怎么会胡乱发令杀两个不认识的年轻人?
就这么,他们兄妹在杨府住了一段时间,告辞而去,继续贩卖保州熏香。
又过了一段时间,高鹇忽然打马而来,浑身血污,嚎哭震天。说是那个翦巍再次截杀她们姐弟,这次将高鹫刺穿了胸膛,杀掉了,还是奉了薛弃名的命令。
平绣巧、杨重锐母子大惊失色,异常震怒。但杨重锐转念一想,依然不太信薛弃名会这么干。平绣巧却大骂杨重锐,不该与薛弃名走得太近。
杨重锐虽然不敢还嘴,但心里琢磨,薛弃名不是老娘的侄子平挥旌的朋友吗?凭什么说我跟薛弃名走得近?简直是莫名其妙。杨重锐一气之下,飞逃而出,去铁马岭石炭矿待着,再也不想回家。
在石炭矿呆了几天,找到两个师弟金宣汉、谷梁进,索性占山为王,将铁马岭占据。通知铁马岭开采石炭的矿主,申明他们铁马三猛代替官府收取税赋。如果官府胆敢来收他们的税,铁马三猛必然将之杀个一干二净。
平绣巧带上高鹇,找到他弟弟被杀的地方,企图寻找尸身,将其好好安葬。却只见到地上血迹斑斑,并不见高鹫的尸身,好不奇怪?难道截杀他们的人会救下高鹫?应该没有这个可能性。
那么,一定是路遇高人,将其救走了。平绣巧详细问了高鹇,到底遇到打劫的这个人是个什么样子?
又联想到大青山鄯阳公祠,那里的住持碾魂天煞李念黎及其门人弟子,不断活动在这一带,专门搭救受苦受难的贩夫弟子。经过分析,想必是碾魂天煞李念黎的人就走了。
于是她带着高鹇,回家安顿一番,又飞奔辽国大青山鄯阳公祠。如今的鄯阳公祠,规模甚大,主殿是鄯阳公祠,山门外是“镇西观”。到了里面打问李念黎,知客道人说是没这么个人。
继而,平绣巧又将李念黎的情况说了一遍,知客道人笑道“师尊现今的道号是兕刕,要按道兄所说,你比我们还要清楚他的身世。师尊与妃阳师兄今天一早出去,交代我等,说是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没说具体多久。”
平绣巧一惊“你们的妃阳师兄是不是也姓李?”
知客道人颔首道“既然你们说师尊姓李,妃阳师兄是他女儿,当然也该姓李。”
原来,碾魂天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