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卖完没?”
张境?卖花蜜?李峡对这个人毫无印象。但见他生得黒脸膛,疙瘩脸,长蛇项,比陈果的丑陋好不到哪里去。张境与祖父花蜜贩神张涯一样,身高达八尺,膀大腰圆,膂力过人,善使藤蛇棒,腰悬灵昌剑。大号黑煞神。
燕蓝娘、陈果、柴署看样子对他都有印象,有说有笑。
陈果赶紧拉过李峡,介绍道:“李峡,字道江,常州金坛人,他父亲是黎阳男红皱神贩李井,父子皆善使双枪,大号金坛双枪,既是指他自己是双枪将,也是指父子都使双枪。”
李峡赶紧对张境施礼相见。张境抱拳道:“在下张境,字定边,爷爷是花蜜贩神汤阴子张涯,与你爷爷曾在剿灭岩国之战中并肩战斗。”
苌丁补充道:“他的大号黑煞神,怎么样,有神仙气吧?”
这样啊,两家的家长是战友啊。天啊,一家人,李峡与张境很快熟悉。
几位年轻人还往顺成坊进发。一进门,发现这里人山人海,里面稍微有个地儿,都挤坐着客人。要按照这个情形,登、陈妤忙得不可开交,有功夫吵架怄气吗?
刚往里面挤了几步,柴署看见一个绝色美女,抱头就走。这倒是怪了?
苌丁看李峡纳闷,张境也看着柴署背影发愣怔,拉过他俩,耳语道:“这个美女是五哥,碧波仙子杨绒。那次,柴署中邪,与她比剑,一百八十合不分胜负,精彩绝伦啊。五哥对柴署有意,柴署爷爷不同意,所以要跑。”
李峡再看杨绒时,碧波仙子果然是名不虚传。这歌唱得,高亢妙音,飞越千山万水;低音回旋,缭绕云海玉盘,简直是美到不能再美。
他禁不住脱口而出:“难怪这生意这么火爆,人美歌喉美,不得了啊!”
苌丁打小就在朝歌长大,给他分析一通:“朝歌城内,岂但是顺成坊生意火爆,七家青楼处处火爆。晚间的酒、饭、茶肆、车马店、旅社等等,到处人满为患。这要归功于则天皇帝啊,是她下令朝歌为无税大年集的。”
李峡惊叹道:“倒也是,我们每天晚上找酒肆,去晚了就没地方了。天啊,这卫县仅仅腊八会的摊位费怎么也要收上万贯吧。”
“这个倒是没人考证,但这些当地人,任意摆个摊摊卖包子、馄饨、糊涂面条、卤面什么的,腊月挣的钱足够一年花。”张境给他介绍。
张境虽是汤阴人,但从小就跟爷爷张涯、父亲张炼来腊八会卖花蜜。他们家仅仅从腊八到年二十八卖出去的花蜜,恰好能抵大半年生意。
这会儿,父亲张炼与爷爷的四大弟子,也已经去找地方吃酒了。半夜家要在旅社会合,明天一早继续出摊。
李峡与张境一论年龄,张境居然也是冬月的,比自己小三天,这把李峡得意的,当个哥哥。张境最小,是老幺。
苌丁一看这里生意太忙了,估计就是找到登、陈妤,也说不成话,叫陈果走。陈果也是这个意思,干脆明天白天来找吧。
苌丁、燕蓝娘、陈果、李峡、张境出来,看柴署站在顺成坊大门外看街景,陈果大吼:“度佐,肚朝左,走啦。”
突然,一个手掌从陈果背后插进他们的圈子,劈手抽掉了柴署的灵昌剑。吓得李峡、张境同时抽出佩剑,转身指向这人。
陈果转身一看,哈哈大笑:“大哥啊,我们看你这儿生意太忙,正要走掉,计划明天白天来找你的。”
玄冠侠登将宝剑递给柴署:“老八,绾面侠,看见碧波仙子了吗?”
“切,你才看见她了。我看她干啥,怎么会看她?”柴署将佩剑插入剑鞘。
登捅他一家伙:“我及第天天看碧波仙子的,怎么样,生气不?”
苌丁、燕蓝娘异口同声:“走,找地方吃酒。这儿太乱了,说话都说不成。咱几个好好聚聚,好好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