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坐。
漆雕又鄙夷的一笑,朗声说道:“冯县令是益州灵池人,平复乃戎州僰道人,都在一个节度地面。老子是德宗朝甲申科进士出身,曾任应山、汝南县令。论年龄,你比老子小四岁。如果不是老乡,哪个龟儿子来管你?
“再要摆起臭架子,信不信老子起身就走,管你娘卖批死活。
“前几天,老子结义镇州八骏,认了成德军王术正作义子,兵部韩侍郎主持结拜仪式。莫说你通匪大罪,就算杀人,老子一样给你弄得平平展展。”
漆雕又连珠炮一通轰炸,看冯察略微动容,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当即走人,怒道:“柴署、冯敢,跟到走。莫管他勾日德酸邦烂臭的闲事情。”
冯敢一看,漆雕又真的要走,这可不行。这一弄,冯察就完激八蛋了。
他赶忙上前拦住,也顾不上上下级关系,对冯察怒吼道:“漆雕县令还是春酒贩神南溪郡君的父亲,澄泥贩神管城伯的岳丈。更是这次韩侍郎出使镇州的密使、护卫。冯县令,你就说两句吧,可不能让他走啊。”
冯察听了这个,顿时站立,对漆雕又赶忙单膝跪倒,哭道:“下官冯文清通匪,另有隐情,还望漆雕县令明察。不图洗清,但求免死。”
漆雕又赶忙将他扶起,笑道:“这就对了嘎,我就说蜀人讲道理,不会平白无故叫人当枪使。尽管说,如果弄不平,信不信老子杀挈长安,整到天子那里挈。把他龟儿金銮殿杀到天翻地覆。”
那可是真的,就凭陈哲、漆雕卉被封神,当爹的就该每年朝觐天子。而且按定制,天子还应该设宴招待他。就凭他这性格,又能打仗,又善舌辩,不把天子弄得哭笑不得才算怪了。
在这一点上,就是节度使这样的方面大员薛平、王端等,也不可能这样干,他却可以。
冯察当然清楚官场这些道道,急忙改换颜色,说道:“兄台既是老乡,又是两大正位神明的老汉,我勒个事情,必然有办法。”
他将一些来龙去脉说出来,三位都吃惊不小。
按说,林虑山大都督李师儒,属于相州地面,这边黎阳县属于卫州地面,不该有什么沟通。但是,相州、卫州归谁管?上边属于魏博节度使。现在的魏博节度使是新上任的宁武山。
八年前,宁武山从李师道手下归降薛平,三弄两弄成了魏博军节度使。当年李师道的老规矩,凡是上战场不用命,投降的,家小都被斩杀。因此,经过苌度做工作,娶了军中女将楚瑶娘。
然而楚瑶娘年岁大,只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就再也没了生育能力。无奈,楚瑶娘托人,又给他娶了一个妾,叫安芳。这个安芳是从颍州嫁过来的,飞焰灵官韩皂是他的义兄,原本贱籍,韩皂为他花钱脱籍,成了良民。
安芳美若天仙,宁武山与她如胶似漆,短短五年,连生三子。
楚瑶娘备受冷落,她性子刚烈,想什么就干什么。在家没意思,索性跑到林虑山碧霞宫当了女冠。
因碧霞宫主道场在泰山,北国各地遍布行宫,比如朝歌卧鸾渡边就有一处碧霞宫。她每年往来各处碧霞宫,这样散心,倒是很好。
安芳成为宁武山的宝贝侍妾之后,其兄安慕也从颍州过来,凭着安芳的势力,往来颍州及魏博地面做些生意。谁知道,他偶尔上林虑山碧霞宫烧香,结识了楚瑶娘,二人一见如故,一番打柴,好成了一个人。
那些年,安慕在颍州从商,已有家室,与飞焰灵官韩皂是结义兄弟。
韩皂在竹木贩神爷沈丘捕贼那次,也娶到了捕贼歌团的一位歌伎,生儿育女,过得很好。
在那次捕贼中,韩皂还收了一个义子刘郢。
刘郢是沈丘乡丁团马桥旅的,才十五岁,也是因为于桓、崔祚起乱,家人死了好几口,成了孤儿寡母。韩皂看孩子生得伟岸无比,又叫他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