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请。我去禀报老爷。”
赵谷一招手。黑优牵着马,进到奚簒家院。不大功夫,过来一个麻子。见他身长七尺开外,山羊胡须,一身青袍,肤色泛黄,一脸麻坑。略有四十岁。看样子他就是主人。
赵谷翻身下拜,黑优道万福,一起口称:“舅外祖爷在上,受外孙赵谷、外孙媳黑优一拜。”
坠脚鬼奚簒愣在那里,不知道这门亲从哪里说起。
赵谷连忙从褡裢里掏出两锭五十两的官银,说道:“来时,母亲再三关照,务要将这银子当面交上她的舅父。哎呀,我们一路找得好苦。”
坠脚鬼奚簒一看,见面就是一百两雪花银,整个人都是蒙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开口不骂送礼人。这么大的礼,还不赶快迎接。忙不迭笑道:“哎呀,外孙子,快快,正堂有请。”
奚簒拉着他们往里面二堂而来。仆役牵了马,去饮水,添草料。
赵谷叹道:“自从父亲前年滂水关溺亡,母亲就一直念念不忘舅外祖爷的恩德。前日父亲托梦,要母亲拜望舅外祖爷,感谢打捞尸骨,交代多多孝敬些银两,生恐舅外祖爷吃不好穿不好。母亲腿脚不便,我夫妇代劳。”
奚簒想了一会,振声说道:“哦哦,这么回事,你们是黎阳枋城渡的吧。沿淇水上下,亲连亲。可不吧,那次打捞你父,费了好大的周章。你母亲过意不去,多给了不少。经过攀话,却是亲戚。”
黑优飘起舞姿样的脚步,悠悠过来,不小心脚下被铺地青砖一绊,轰然栽倒,恰恰倒在奚簒怀中:“哎哟,哎哟,我的脚。”
赵谷怒道:“这么不小心啊,舅外祖爷岂是你这般无礼的么?”
奚簒看他模样,将麻脸一沉:“我疼俺外孙媳妇还来不及,吼的个啥。”
他急忙将黑优扶在太师椅上,低身形来看黑优的脚,又是吹又是揉。偷眼上瞄,黑优蓝裙颤抖,薄绸棉裤裹腿,好不诱人。
黑优被他一揉,急忙抬起脚:“哎哟,哎呦,别揉,疼。”
奚簒被她抬脚,看得眼馋。根本就没听清黑优在喊什么。
此时赵谷过来,也俯下身子,看黑优的脚。
奚簒这才觉到不妥,起身对仆役喊道:“还不给客人端茶。”
赵谷、黑优就此在他府上攀话,越说越亲热。奚簒喜欢得不得了。
奚簒与他们说得差不多了,叫过夫人楚氏:“瑶娘,快来陪外孙子外孙媳说话。我打马去朝歌肆市买些上好牛肉,今天中午上几个好菜。”
楚瑶娘款款出来,看姿色颇有几分。看眼目,却与奚簒大为不同。生得高挺峭拔,含羞带怯,十分慈善。
赵谷、黑优赶忙见礼:“舅外祖母在上,请受一拜。”
楚瑶娘赶忙将他们扶起,频频沏茶,说些亲故话头。赵谷、黑优顺着刚才奚簒所说枋城渡由头,添油加醋,热热闹闹。
奚簒打马出去,没多大功夫,院门外又有关二爷大呼:“老奚,迎接客人啦。”
仆役忙不迭出来,开门看,却是一对兄妹模样的,浑身灰土,疲惫不堪。二人滚鞍下马,高呼:“姨祖母,我们来啦,好累啊。”
正是黄舞与陈箭假扮的兄妹。陈箭在这里大呼,惹得仆役又是一愣,搞不清该怎么办。
黄舞过来,累得拖住陈箭的长衫,气喘吁吁:“姨祖母是这里不是呀?”
陈箭扶住她,对仆役问道:“这里不是奚簒奚老爷府上吗?楚瑶娘就是我姨祖母。”
仆役忙不迭回屋,喊起:“夫人,快快,你甥孙到了。”
楚瑶娘听说,慌不迭跑出来。
陈箭上前就翻身跪倒:“姨祖母在上,甥孙给你磕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