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瑟小脸惨白兮兮,身子陷进软绵绵面的床榻里,小小的一团,像个猫儿似的。
她冲他眨眨眼,声音很轻,“墨凌景。”
他没反应。
“你亲亲我好不好?疼。”林锦瑟眼底都是委屈。
墨凌景攥着她手的力道重了几分,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
林锦瑟眼底的光亮了。
她瞥了眼手背上的湿,指头在他掌心扣了扣,“不疼了。”
很寻常的两个字,墨凌景却红了眼眶。
林锦瑟手微僵,她没多少力气,可有些话是一定要说的。
“是墨谨修,江南水患是他故意让孙刺史在修沟渠的时候偷工减料,所以导致水患严重。”
“他知道皇上忌惮你,江南出事,第一个被派的是你。”
“他想趁机除掉你。”
“他还想用金矿屯兵。”
“曦月的事也是他一手策划的。”
“锦瑟。”墨凌景嗓音哽咽,舍不得她撑着力气说这些,“等你好了再说。”
林锦瑟摇头,固执道:“墨谨修身边的人就是宴修,他亲口承认,是他的害死你母妃。”
墨凌景嗓子沙哑的厉害,握着她的手一直没放开。
林锦瑟伤的重,虚的厉害,说完这些话,没一会儿,迷迷糊糊昏睡过去了。
墨凌景把她手放进被窝里,替她掖了掖被角,起身出去了。
坐在栏杆上的邪千凤起身,朝他身后看了眼,道:“怎么样了?”
“刚才醒了,又睡过去了。”
说完顿了会儿,道:“找到宴修了。”
邪千凤愣了愣,了然道:“难怪能用笛音控制毒物,能制造毒人,墨谨修这几年隐藏的够深的啊。”
……
再说宴修带着墨谨修从暗道离开后,他的贴身侍卫赤金带了人早在出口接应。
看见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主子,尤其腿间血肉模糊,眉心狠狠一跳,“宴大夫,殿下怎的伤这么重?”
“还不都是被林锦瑟那贱人弄的,摄政王的人现在到处找人,快走。”宴修道。
赤金忙扶着墨谨修上了马车,让墨谨修靠在他肩上。
墨谨修的伤在暗道的时候只是简单处理,这会宴修拆开,才惊觉伤的有多重,他脸色越阴沉,赤金就知道情况越不好。
“宴大夫,我家殿下怎么样了?”
“别的地方还好,死不了,腿间这一处……”宴修顿了会儿,道:
“听天由命,治不好,殿下一辈子就是一个废人,不仅连孩子都没有,就连男人那事,也不行。”
赤金脸色大变,殿下早年被下了绝了子嗣的毒,好不容易被宴大夫治好,刚娶皇妃不久。
如今又……
好一个摄政王妃,这仇他记下了!
“金陵恐怕已经封城了,我们想要回京没那么容易。”宴修道。
赤金眼底掠过一抹狠厉,“宴大夫还记得摄政王身边的邪公子吗?”
“邪千凤?”
“他可不是什么江湖郎中,他是南璃二皇子,也多亏了南璃皇室现在混乱一片,南璃十一殿下千里赶来东郢寻人,一路被南璃六殿下的人追杀,误打误撞,正好接应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