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他想了什么法子?”安华锦问。
“自然啊,陛下是说弄死你父亲和你长兄,但是我爷爷呢,他的身份使然,自然是不想你父兄三人都活着,最好是将你祖父一起弄死,安家一下子人都死绝了最好,南阳军不就乱了吗?南梁和南齐不就能趁机兴兵长驱直入占领大楚了吗?”张承泽道,“至于法子嘛,那就简单了,你父兄身边最亲信的老将,收买一二,再与南齐、南梁互通书信,将重兵都埋在玉雪岭,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了你父兄三人,过程虽艰难些,但所有猛药都用在一起,也就办到了。”
安华锦抿唇,“我父兄身边的亲信之人,都是忠心耿耿的。”
张承泽哈哈大笑,“安小郡主,你未免太天真了,没有绝对的忠心耿耿,只有相对的忠心耿耿,一旦他们的家眷子孙受到胁迫,危及生命,他们权衡之下,就会做出不忠心的选择的,自己心甘情愿也罢,被逼无奈也好,只要目的达成,也就行了。”
“空口无凭。”安华锦沉静地道。
张承泽想了想,说,“当初玉雪岭之战,我爷爷也没想到,做了万全的准备,却没能让大楚大败,反而惨胜,虽然你父兄三人最终埋骨沙场,但是南齐和南梁也受了极大的重创,尤其是,你爷爷还活着。跟随你父兄的一众老将,不知是临阵改了主意还是如何,总之,倒是忠心耿耿起来了,拼力厮杀,最终,同归于尽在玉雪岭,都死了,如今死无对证,不过也不是没有活着的人证实这件事儿的真伪。”
“谁?”
“与你哥哥定亲的那户人家,姓许吧?许靖那个人,你应该知道,若是不信我说的是否属实,你可以问问他,他与你父亲,可是八拜结交,所以,定了儿女亲家。他还活着吧?”
安华锦瞳孔缩了缩,“我自然知道他,他是我大哥当年的准岳丈。你爷爷找了他?他答应了?”
张承泽笑,“自然,你可能不知道一桩隐情,他喜欢你娘,这个人,可以说是个伪君子,与你爹明面交好,暗地里对他是又恨又妒,我爷爷不知道从哪里得到这个隐情,派人找上了他,他据说挣扎了许久,但最终耐不过诱惑,你爷爷若是死了,他也许能把你娘弄到手呢?所以,他就动了手,有你爹这个准亲家相助,我爷爷如虎添翼,做起这件事情来就容易多了。安小郡主,想不到吧?听说你每年还去看望他?”
安华锦不语。
张承泽道,“只是可惜,你娘对你爹情深似海,玉雪岭之战后,她的丈夫两个儿子皆埋骨沙场,你娘深受打击,一病不起,不到半年,撒手人寰了,他竹篮打水一场空,差点儿疯了,人人传言许靖悲恸兄弟之死大病一场差点儿没挺过来,却只有我爷爷知道,他真正到底为什么。”
张承泽嗤笑一声,“出卖兄弟,倒头来,反而害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和自己的女儿两条命,这八年来,他长期缠绵病榻,也是罪有应得。”
安华锦一直不说话。
许靖,许清灵的父亲,他父亲的八拜结交,他大哥的准岳丈,他隐约知晓他喜欢她娘,却不知晓玉雪岭之战,这里面还有他的手笔。
若张宰辅收买的人是他,那么,他父兄三人皆埋骨沙场,便不那么奇怪了。
她相信张承泽说的话,正因为相信,一时间也有点儿接受不了这个真相。
“若小郡主不相信我说的,大可以去问问他。”张承泽道,“他若是死不承认,想必安小郡主自有法子让他承认,不过我猜,背负了八年的秘密和良心谴责,他大约也该受够了,你若是去问,他兴许就透露实情了,肯定比我知道的详细,我从我爷爷那里,也不过是知晓个大概罢了。”
安华锦颔首,这才开口,语气平静,“我自然会去问他。”
张承泽刮目相看,“不愧是安小郡主,听了这样的大事儿,还能如此镇静,那我们如今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