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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衍心里憋着气,过了一会儿,压不下去这气,他伸手推安华锦。
“干嘛?”安华锦挣扎着困意。
顾轻衍不说话,只推她。
安华锦转过身,面对他,压着脾气,“说话!’
顾轻衍也转过身,与她面对面,一字一句地说,“我不高兴了。”
安华锦“……”
她气笑,“想让我问你为什么不高兴吗?”
顾轻衍又哼了一声。
安华锦扭过头,又闭上眼睛,“我偏不问,爱高兴不高兴,不关我事儿。”
顾轻衍更生气,又推她,偏不让她睡好,“关你的事儿。”
安华锦一把攥住他的手,耐心用尽,“好,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不高兴?我怎么惹你了?”
顾轻衍盯着她的脸,声音平静地说,“你的命脉不是南阳军。”
安华锦“?”
“你的命脉只能是我。”顾轻衍面容平静。
安华锦“……”
她又气又笑,“闹了半天,你就是为了这个?”
“嗯。你这样说,我听了不高兴。”
安华锦无言地瞅着他,他清泉般的眸子里一眼望不到底,似这深潭没有底。
二人无声对视。
片刻后,安华锦好笑地说,“行啊,要想我的命脉只是你,那你得努力越过南阳军,占据我心里最心心尖上那个位置才行。”顿了顿,她补充,“我自小在南阳军长大,我今年十六,南阳军陪了我十六年。你大约需要很努力才行,否则,不怕打击你,你比不过的。”
顾轻衍默。
安华锦看着他少年初长成的玉颜,未及弱冠的他,对比三年前,真是一样眉眼如画,就连生气发脾气沉默都很好看,谁能想到,三年前红粉巷让她一见难忘的少年,那张高山白雪的容色,轻飘飘一句话就让她与楚宸两个人在床上躺了三个月的人,如今日渐接触下来,对着她是这副面孔?生气,发火,撒脾气,闹性子,幼稚推搡她,说不理人就两天不理她?
她伸手掐了掐他的脸,语调轻软似哄人,“顾七公子,你本身就是一条撑破天的命脉,还做别人的命脉做什么?没的掉价。这种想法很危险,还是不要为好,否则,燎原盛火烧起来,自己都灭不了的时候,悔之晚矣。”
顾轻衍继续沉默,脸上印了细微的指印。
安华锦收回手,“这是忠告,别不当真。”
顾轻衍似乎听进去了,似乎没有,闭着眼睛,没动静。
安华锦打了个哈欠,又闭上眼睛,想着这回他该安静了吧!
过了一会儿,顾轻衍忽然伸手掐她的脸,比她掐他的力道大了那么一点儿,小姑娘面皮子本就嫩,白皙娇嫩的脸颊转眼就一个手指印,明显的很。
安华锦疼的“咝“了一声,抽气,恼怒地扒拉开他的手,“你捏我做什么?”
还这么用力!
顾轻衍平静地说,“就算引火自焚,我也拉着你一起烧。”
安华锦“……”
她转过身,面对车壁,“别跟我说话了!”
她觉得,面对陛下在皇宫待了半日不是最心累的,面对顾轻衍,她才最心累。
顾轻衍又伸手推她。
安华锦彻底火了,腾地坐起身,咬牙切齿,“顾轻衍,你今天不可爱了啊。”
顾轻衍看着她瞪圆了的眼睛,眼里隐隐约约压制不住的恼火,恼火里完完整整倒映着他的影子,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这一刻,全是想要将他扔下马车的克制,他瞧着,忽然心情又好了,语气也温柔下来,“马车里睡觉不舒服,你忍忍,回府后再睡,我保证不再打扰你。”
安华锦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