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里,移都移不开。越是离不开她就越生自己的气,气到最后直接把自己给气哭了。
这一哭,从前那些事一幕幕地就又回想起来,从第一眼看到权青画,到她被权青画劫持,带到外城去吃饭喝茶。她就想啊,如果自己不是夜家的庶女,兴许在面对四殿下时,就有追求的权力和勇气了吧?可惜哪有那种如果,她现在不只是庶女,甚至连夜家人都不是,即使四殿下还在京城,他们之间的缘分也就仅止于此了。
她又重重地拍了一下雪,然后想站起来,结果起猛了,一滑,又往下摔去。
不过这次没坐回到雪地里,而是被一只很有力气的手给抓住了胳膊,直接提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赶紧扭头去看,就看到一个披着白色斗篷的人站在身边,斗篷的帽子紧紧扣下来,还有毛乎乎的领子挡住了大半边脸,就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许是这段日子见得多了,夜楚怜一眼就把这人给认了出来,当时就惊了:“皇上?”再抬头看看天色,全黑了,不由得皱眉道,“这都什么时辰了,皇上怎么出宫了?”说完,又瞅瞅跟在权青城身后的吴否,再问,“就你二人出宫的?再没带别人?”
权青城把毛领子往下扯了扯,露出一口小白牙,“是呀!就我们两个出来的。楚怜,先别管什么时辰了,只说你在这里见到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惊喜个屁啊!”夜楚怜都要气死了,“这种天气,好好的皇宫你不待,出来嘚瑟什么?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们怎么跟四姐姐交待?四姐姐临走前把你托付给我们,那么我们的集体使命就是护你平安。真要遇上事儿了那另说,可你总不能没事找事,这种时辰吃饱了撑的往外跑吧?皇上啊皇上,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儿心?”
权青城又把毛领子扣回去了,“楚怜,你真的……跟坠儿是一个语气的,跟温言姐姐也是一个语气的。你们是不是都跟温言姐姐学的?家庭传承的这种说话方式?再说,这是临安内城,哪能有什么危险呢?我只是出来走走,看看外面是个什么情况,也算体察民情吧!”
“这大晚上的连个民都看不到,你体察什么?体察雪有多厚?”夜楚怜看向吴否,“吴公公也不拦着皇上,就这种天气,你俩掉雪堆里都没人挖!真敢出来啊!”
吴否苦着一张脸道:“回五小姐的话,老奴真的拦了,这不是没拦住么。您也知道,咱们皇上一天到晚听风就是雨的,这也不怎么的,就听说临安城如今跟一座死城一样,不管白天晚上都没人走动,而且路有冻死骨,不少人都是走着走着就倒在了雪地里,再也没能起来。
所以皇上就想出来看看,如果能在雪地里摸着个人,就拉一把,万一活了呢!”
他说到这,又瞅瞅夜楚怜,尴尬地笑了两声。
夜楚怜懂了,“合着你这是把我给摸着了。”
权青城也干笑两声,“是啊楚怜,这么巧。不过话又说回来,楚怜,你只管问我为何出宫,我倒也想问问你,为何都这个时辰了还在街上转悠?你们家里人不管你的吗?”
夜楚怜抬头瞅瞅天,“什么时辰了现在?应该也不算太晚,我也是出来随便转转。”
“那咱们一起转呗!”权青城向她发出邀请,“陪朕走走吧,朕心情也不是很好。”
夜楚怜好生好奇,“皇上心情不好啊?那行,我陪你走走吧,反正也没什么事。”
权青城弯腰替她拍了拍衣服上的雪,又问她:“刚刚你是摔了吗?有没有伤到哪里?”
夜楚怜跺跺脚,“没事,我挺皮实的,摔一下也无大碍。咱们走吧,皇上说往哪边走?”
权青城想了想,说:“要不我们去外城看看?内城我已经看了一大圈,确实没几个人,但也确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