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青画。”她叫他,“你怎么不问呢?你听着这些话都不好奇吗?什么上辈子这辈子,这么奇怪的话你一点都不想知道原因吗?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好奇心吗?”
他失笑,“我不是没有好奇心,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你若想说,我不问你也会说。你不想说,我问了便是多余。不要哭了,既然知道日子还有另一种过法,就得去尝试一下。你不尝试,怎么知道这种过法是好是坏?至于从前,其实也不一定非得忘记,你就把它搁在心里,挑挑捡捡,捡好的留着,不好的就扔了。前身既死,现在的你,就不再是从前的你了。”
封昭莲没再说话,只是把他的脖子勒得更紧。权青画觉得这姑娘有点儿用力过大了,但也没说什么,就由着她这么抱着。从前他总躲,这一次他终于不愿再躲了,也算是改变吧!
再想想,其实这种改变,打从地龙翻身时,他冲到废墟里挖出她时,就已经开始了。
破庙里特别安静,所有人都没睡,也所有人都连大气都不敢喘。
师离渊他们三人说话时并没有施隔音罩这样的术法,所有的话,一字一句都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有人震惊,有人意外,有人害怕,也有人沉默。
震惊的是天涯,意外的是计夺和计蓉,害怕的是蒋秀和范平显,沉默的是云萧。
蒋秀已经失声叫了起来,叫的是——“鬼!你是鬼!你不是活人你是鬼!”
范平显虽没有出声,但脸色也白了,人还往蒋秀身后缩了缩。就跟他这些年的状态一样,就做个缩头乌龟,为了活命,甘愿被蒋家利用。
许是蒋秀叫得太大声,也叫得太久了,云萧抬手一记暗器打过去,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正好打到她的嘴里,打碎了上下两排门牙,也堵得她再也发不出声音。
天涯看了云萧一眼,也没说什么,随手掰了一块馒头,又开始喂乌龟。
老龟这会儿吃了好几个馒头,已经有点儿饱了,就摇摇头没张嘴,还晃着大身板子往师离渊那边走了去。走到之后,就在蒋秀和范平显“见鬼”般的注视下,用大脑袋拱了封昭莲两下,然后开口说——
“行了别嚎了,有什么可嚎的啊!刚才你俩在外头顶着雨说的话我也都听见了,说实话,小莲啊,你有点儿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这位四殿下一表人才长得如此好看,他明显是喜欢你的,你咋还别别扭扭不乐意呢?虽然听起来像是你在跟他表白,但你后来的理解能力实在有点儿差劲。你还以为他不喜欢你啊?唉,以我两千八百多年的人间阅历告诉你,他喜欢你,他可喜欢死你了。你要是现在死在他面前,他都能跟着你去殉情!”
封昭莲终于撒开权青画的脖子,转过身来问老龟:“是不是眼神儿有问题?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有那么喜欢我了?还殉情,他殉谁也不能殉我啊,他要真有那个心,早就殉了。”
权青画一下就想起三年前在归月的一件事……
那年归月发大水,封昭莲跟着她母亲出了远门,要回京时被大水隔在半路。
他跟着归月的一位大臣去接应,结果只来得及从马车里接出封昭莲的母亲,却看着封昭莲连人带车一起滚到洪水中去了。
当时他也不怎么想的,竟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只看着归月的将士和封昭莲的护卫跳下去救人,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搭一把手。
那次封昭莲被淹得挺严重的,上岸之后被人按了很长时间,才把肚子里的水吐干净。然后送去医馆,又在医馆高烧三天三夜才慢慢退烧。大夫说命能保住真是个奇迹,还埋怨说他们救晚了,要是早一点把人救上来,她也不至于遭那么大的罪。
当时封昭莲的母亲就斥责他见死不救,还说封昭莲白白护了他那么些年,没想到竟是护了个白眼狼。还责问他既然不打算救人,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