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人说成是有罪的那一方。当年眼瞅着就要当爹的人,如今孤零零就剩他一个,要不是十年前被我救了,他早就跳河自杀了。”
夜温言想起蒋家小妾的话,就问了句:“听说当年你曾放下豪言要报仇,怎的又去跳河?”
刘峰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说:“豪言壮语说起来容易,真要实现就太难了。我当年就是个做苦力的,一不会武功,二没有银子,我拿什么报仇?蒋家在秀山县如日中天,官府都听蒋家人的话,我想杀蒋家人简直难如登天。便想着还不如早点下去陪爹娘和媳妇,还有我那未出世的孩子,但愿下辈子投胎时,还能再做一家人。”
“哪那么多下辈子。”老龟说,“我当时救下他就是这么同他说的,如果这一世都活不明白,下一世就还是挨欺负的命。我在秀山县住了几百年了,蒋家人什么德性我还能不知道?想要报复就得去打去杀,跟蒋家人没有道理可讲。于是我就教他习武,虽然天地灵气是没有了,但我的龟壳里藏着一枚药丸,原本是给自己留着化形用的,可惜已经没有化形的机会了,放了几百年之后,药力也损耗得差不多,再不用就废了。
所以我就把药丸给他吃,没想到灵兽的药丸对凡人还真是有奇效,竟助他打通了奇经八脉,还给了他一身内力。他就凭着那一枚药丸的功效,苦练十年,终于也算练就一身本事。”
刘峰低着头,听着老龟说这些话,十年间的记忆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过得他如五马分尸一般的痛苦。灭门大仇,即使他杀光所有仇人,也无法彻底宣泄。
老龟用脑袋撞了他一下,“刘峰,你也说说。别怕,他二人是北齐的帝尊和帝后,虽然如今属于白道儿上的,但是以我对小渊……呃,师离渊,以我对师离渊的了解,他应该不至于正直到一定要你去给那些人偿命的地步。当然,除非他这些年变了。”
刘峰很听老龟的话,让他说他就说,仔仔细细地把当年的事情说了一遍,倒是与蒋府那小妾说得一般无二。之后又道:“这些年我一直活在仇恨里,是仇恨支撑着我每天喘气吃饭,我知道我之所以能活着,就是因为我要报仇。一旦这个仇报完了,怕是这口气也就泄了。
我眼看着亲人一个个死去,眼看着外面那些人收了蒋家的银子,把一盆盆脏水泼到我家人的头上,也眼看着县令大人给我妻子扣上淫罪之名。没有人能理解灭门之恨!”
他是真的恨,说起这些事时,额上青筋都爆了出来,一双眼睛血红血红,真像恶魔。
人们一阵沉默,后来是夜温言将沉默打破,说了句:“我能理解。”
她笑了笑,笑容却显得凄苦,她说:“我能理解你,因为我也曾经历过同样的事情。虽说初衷不同,但结局却是一样的。”她说到这,又看向师离渊,“知道我为什么执意要报一品将军府的仇吗?因为前世的仇我已经无从可报,所以只能借助现在的夜家,来宣泄心头之恨。”她转回头,又对刘峰说,“现在你还有报仇的机会,说实话,我很羡慕你。”
的确是羡慕的,如果能有个机缘让她再回到后世,她会义无反顾地回去,就算拼了这条命不要,也得杀光那些害她家破人亡的畜生。
她顿了顿,再看刘峰,“但是够了,除了蒋家之外,当年涉事的所有人都已经死了,你若继续对无辜百姓出手,我便杀了你。”
她这话一出,突然之间一柄小剑抵到了刘峰的脖子上。
刘峰先是愣了一下,但他毕竟是跟老龟一起生活了十年的人,对这种灵异之事多少也能接受一些。便也只是看了看那小剑,明白了夜温言的意思。
“我知道,你想杀我易如反掌,就连老龟也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多虑了,我不会滥杀无辜,我所杀之人也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因为我知道被人冤杀的滋味,也知道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