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跟北齐的宫人说:“你们去按着他点儿,万一一会儿跑了呢!就算不跑也能防止他乱动,剖心可不是小事,乱动一下就影响了巫医的准头。”
于是有宫人上前来,一边一个将权计按住。
权计也没有理会,反倒觉得有两个人按着自己,能增加一些信心。
苏原巫医已经动手解权计的衣裳了,手里不知何时握了两个药包,一个是红色,一个是蓝色。他先将红色的药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枚药丸放到权计嘴里,“咽下去,止疼的。”
见权计吃了那药丸,又等了一会儿,才缓缓地又将蓝色药包打开。
那药包里是粉沫,散着一股子奇怪的味道,有些酸臭,草药味倒是不浓。
巫医将手术刀在蓝色的粉沫里沾了一会儿,确保刀身所有位置都沾上了药粉之后,这才伸手往权计心口处按了去。只两下就确定好位置,手起刀落,眨眼工夫整个刀身都没入肉里。
权计精神极度紧张,这种感觉就跟自己要被人杀了似的,他感觉都不用剖心,再这么下去,整颗心自己就会跳出来。
许是能感觉到他的紧张,阿蔓又说话了:“真不明白你在怕什么,现在我父亲的刀子已经扎到你的身体里,也已经开始切割,你感觉到疼了吗?”
这话一出,权计立即反应过来——对啊!没有感觉到疼痛,一点都没有。只感觉刀子冰凉凉的,让他也跟着打颤,但要说疼,那实在是不疼的。非但不疼,也没见血。肉里扎进去这么深的刀子,刀子还在移动,居然没有出血,这太神奇了!
震惊替代了恐惧,权计又开始对苏原的巫医之术信心大增,同时也在盘算着,若是自己身边也有这么一位巫医相助,那许多事情定然事半功倍。且这也相当于给自己留道保命符,万一将来遭遇不测,只要有巫医在,就有活下去的可能。苏原巫医的医术,实在太高明了。
夜温言也正抱着狗往这边看,所有宾客都被这一幕吸引,甚至有人已经连连称奇。
但夜温言更留意更多的是那红蓝两种药,一种止疼,一种止血,后世医院里也没有如此先近的药物。就算是她来做,想要完全达到止痛止血,也得借助灵力术法。如此奇效的药她是做不出来的,除非医脉和毒脉出面,否则世上绝不会有这样的东西。
但苏原巫医就有,这让她有些意外。不过意外归意外,她也没有过于好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许多人在某一种能力上超过她,这都是很正常的事。她不至于样样都想做天下第一,也不排斥一山更比一山高。只是感叹苏原巫医窝居大漠,对于天下人来说,实在是损失。
“帝后娘娘,咱们这边也开始吧!”有人提醒夜温言,“咱们也等着看换狗头呢!”
夜温言笑笑,“好,那咱们也开始。”
她说着话,将抱着的大黄狗放到地上,也挑了一把手术刀拿在手里。
楼清寒看着她朝自己走过来,除了刀什么都没拿,当时就急了:“夜温言,你要是没有止血止疼的药,就问我们的巫医拿。小王同意换头,但小王没同意疼死!”
“你这人话这么多呢?”夜清瞳不知何时跑上前来,喝酒喝得脸蛋红扑扑的,着实吸引了很多人往她这边多看两眼。于是就看到她一脚踹到楼清寒的膝盖上,楼清寒一个没留神,直接往地面跪了下去。“赶紧的别墨迹,给你换头的是帝后娘娘,怎么个换法自然是由帝后娘娘说得算,不许自带药品。”说完又瞅瞅那只大黄狗,然后吩咐宫人——“赶紧的搬把椅子过来,他俩怎么的也得一边高啊,这样换起头来才方便。”
宫人立即搬了椅子,把大黄狗抱了上去。大黄狗很顺从,十分配合,惹得宫人们忍不住赞叹:“一只狗都比苏原太子胆子大,这要是投个好胎,不也能当个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