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可也不能这么不懂事。这可是你们苏原国的好酒,既然能带到北齐来做礼,那必定得是举国上下最珍贵之物,想必你们平时在苏原也是甚少能喝到的。所以朕想着,既然送给了朕,那就是朕的东西,在苏原国,你的父君不让你喝,可是你到了北齐来,朕就让你喝个够,如此方显我北齐人大方,还懂礼。
没想到你居然说不爱喝,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自己国家的珍贵好物,你就是不爱喝也得装出爱喝的样子来呀!因为这是你们国家的东西,如果连自己的太子都嫌弃自己国家的东西,那外人岂不就更嫌弃了?这人啊,被多少人看不起也不打紧,最重要的得是自己看得起自己。国家也一样,如果你们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国家,如何让别人去尊重它?”
权青城放下酒盏,准备就这个事儿跟楼清寒好好唠唠,但摄政王就看不下去了,当时就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皇上误会了,苏原太子之所以不喜欢喝,不是因为他嫌弃自己国家之物,而是因为这种酒在苏原国实在普通又常见,人家不屑于喝。”
“这样啊?”权青城一脸震惊,“这怎么可能?苏原人就算再不懂礼数,也不会傻到这种程度。大老远的去别的国家做客,就在街上随便买些常见的破东西就算礼了?哪有这样的说法!这要是换了我们北齐人,那必须得带上国之重礼,如此不但显得我们有礼貌,而且还能彰显我北齐国威。如果要像皇叔说得那样,楼寒他真的就是在街上随便买买就来北齐了,还试图用这种东西换我北齐的好酒,那他也太不是个人了!
哎哟楼寒,朕可没说你,朕就是说这个事儿,是个人他也不能办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说是不是?所以皇叔的话朕是万万不能信的,毕竟苏原国君也不是个傻子,他也不能放任自己儿子大老远的特地跑来北齐给苏原国丢一回脸。这谁脸上能挂得住啊!”
他又看了看杯中酒,然后叹气道:“唉,既然话说到这了,那朕就多说几句。虽然之前朕一直在夸这酒好喝,但其实那都是客套话,毕竟朕是个懂事的皇帝,总不能跟楼寒你似的,张口闭口就嫌弃这个嫌弃那个的,对吧?你远来是客,朕总得给你留些面子,即使你这个酒实在难喝,朕也不好意思直接说穿。所以说楼寒啊,你还是得跟朕学着点儿,朕与你相识一场,就一定要教给你做人的道理。这自己家的东西,就算再难喝再难吃,你当着别人的面儿也不好表现出来。所谓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就是这个道理。”
三殿下权青允听到这里接了一句话:“既然苏原太子不可能干那种不是人的事儿,那就只能说明苏原国没有好物,这就已经是最好的酒了。”
“啊?真的这么惨吗?”权青城一脸同情,“那朕真的是太心酸了。没想到我北齐的邻国过的竟是这般连口好酒都没有的苦日子。那既然这样,就撤下去换北齐的酒吧!也让楼寒尝尝咱们北齐的口味,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好酒。但楼寒你回去可不好跟你们苏原人说啊,不能大肆宣扬的,否则苏原人知道北齐好东西多,一个个都想离开苏原到我北齐来生活,我北齐可不愿意收那么些外国人。特别是像苏原这种几乎没怎么经过教化的小国,那得派多少教书先生从头到尾教他们啊!唉,不行不行,你自己喝就好了,回去千万什么都别说。”
有宫人开始上酒了,撤了桌上摆的这些苏原酒,换了北齐佳酿。
吴否还特地问了一句:“这些酒如何处理呀?皇上,要不倒了吧,毕竟味道实在难闻。”
权青城当时就怒了——“怎么说话呢?朕刚说完北齐是懂礼法的大国,你转头就整这么一句,打朕脸是不是?怎么能当着送礼人的面儿说把酒倒了呢?它就是再难闻,再像马尿一样的味道,咱们也得先留着,就算要倒,也得等客人走了之后再倒,懂吗?”
吴否立即跪下:“老奴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