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其它的……其它的就跟夜温言说得一样,是舅舅不想要银票了,一把就甩在地上,那自己总不能不捡啊!这事儿可真是,怎么说都不对劲,这其中到底是哪个环节出差错了?
一时间,萧氏乱了神,老夫人生着气,蒋硕蒋老爷也生着气,就只有夜温言一个人跟看戏似的乐呵呵地站着,还时不时“帮衬”萧氏一把:“原以为银票是祖母给自家弟弟的,却没想到竟是二婶的私房银子。二婶快快收好吧,您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能这么没有算计的就往外给。哎对了,舅爷爷是因为什么来要银子的?”
没有人答她这话,夜温言等了一会儿见实在没人答,便自顾地琢磨着道:“能让舅舅大老远的从秀山县亲自过来,那八成是出了大事,来借银子救急的。得了,既然是救急,那我就也不问写没写欠条,反正银票也没拿走,欠条就也无所谓。我就猜猜这个急从何来……”
她还真是在认真地猜:“家里有人重病?家里孩子被山匪绑了急需赎金?又或是家里房子走了水,一下全烧没了?哎呀,总不成是祖坟塌了,来借银子修坟的吧?”
不得不说,夜温言也是突然想起来这茬儿,好像年前师离渊一生气,把老太太娘家的祖坟给刨了。当时她还说千万别刨夜家的,因为她也是夜家人,于是师离渊就刨了蒋家的。
没想到这事儿还有如此精彩后续,这活儿还真是没白干。
她一边想着这事儿一边就笑出了声儿,然后还不忘从风水学上来给萧氏讲述厉害关系:“二婶啊,不是我多嘴,实在是杂书看多了,涉猎比较广。如果真是蒋家要修祖坟,那这个银子你可不能借。哪有跟人借钱修祖坟的,那非得是自家人出钱出力才可以,否则祖宗们地下有知,应该感谢谁呢?蒋家的祖先天天晚上去感谢你,你受得了吗?那屋里得多热闹啊!”
萧氏狠狠地打了个哆嗦,就感觉头发丝儿都快竖起来了。
连带着老夫人也有些紧张,下意识地抓住了君桃的手。同时心里竟是在想:弟媳汤氏因为路上颠簸有些累了,再加上一来一回的路途遥远,就没有立即跟着蒋硕一起回。她留汤氏在府上多住些日子,这会儿人正躺在她屋里睡觉呢!女人进了夫家就是夫家的人了,将来要入的是夫家的祖坟。而她是外嫁的女儿,严格来讲已经不能算蒋家人,所以祖坟塌不塌的,对她影响也不是特别大。可这刚塌了祖坟的汤氏睡在她屋里,会不会也不吉利啊?
她小声把这事儿跟君桃问了,可惜声音没控制好,还是大了些,被蒋硕给听了个真切。
蒋硕气得呼哧呼哧的,当时就翻了脸——“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是担心这个,那就把你弟媳叫出来,我们两口子立即就走,这趟临安就当白来!但走之前我也得问姐姐一句,你是不是瞧不起我?还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觉得我这个亲弟弟还不如个庶出的?”
夜温言带着坠儿回自己院儿了,走的时候都没有人注意到她,因为前院儿那几个人已经吵成一团,就差动手了。
坠儿笑得肚子都快抽筋儿了,一直到两人走回了自己院儿里还在笑个不停。
香冬就问:“什么事儿啊笑成这样?”
坠儿拉着香冬,把前院儿发生的事仔仔细细讲了一遍,讲到最后香冬都惊呆了。
“合着这是来了一出挑拨离间?咱家小姐也太厉害了,这个思路……太清奇了!”
坠儿用力点头,“要不怎么说还得跟着咱家小姐过瘾呢!香冬姐你是没看到那舅爷爷气得那个样儿,就差跟老夫人拼命了。还有老夫人到现在还在怀疑二夫人跟咱们四小姐联手了,看二夫人的那个眼神都不对劲。然后二夫人呢,除了冤枉就还是冤枉,银子出了,不但没落着好,老夫人和舅爷爷还都恨上了她,你说倒霉不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