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塌的房屋虽然还没重盖,但没塌的屋子都已经充份利用起来,就连老夫人也被夜景盛接到东院儿去暂住。
夜飞舟在前院儿迎她,夜飞玉也在。兄妹几日不见,夜温言状态还好,夜飞玉却眼窝深陷,眼底都泛了黑圈。
她当时就愣了,“哥哥这是怎么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夜飞玉去了外城,怎的在家里还把自己弄成这样,这是几天没睡了?
夜飞玉却只摇头,“没事,就是操心的事多了些,夜里又不敢睡得太沉。你回来就好了,我也能松口气。”说完,又看了夜飞舟一眼,“二弟若无事便回去,这些日子劳你费心。”
夜飞舟站着没动,“我想同小四说说话。”
夜温言点了头,“边走边说吧,我去看看大姐姐。”
一行人往夜清眉的院子走,夜飞舟紧着问她“外城情况如何了?”
她便答“外城一切顺利,民情安稳,比内城好一万倍。”
夜飞舟再说“这阵子城里非议不少,你可有想好如何应对?”
她再答“不用想,已经都应对完了,二哥不必担心。”
她答得干脆,他听得有些发怔。
两人一问一答,说的多半是外城事,如此一直到了夜清眉的院子口,夜飞玉伸出手臂拦了一下,“二弟送到这里就行了,里面都是女眷,你进去不方便。”
夜飞舟听闻此言也没说什么,只又看了夜温言一眼,转身走了。
也一并眼着的夜楚怜见状,便也俯了俯身,跟在夜飞舟后面离去。
夜飞玉看着二人背影就说“人人都叫你魔女,却不知你最是心地善良。二叔一家如此待你,你却能不计前嫌还同他们交好,我都不知该说你是大度还是傻。言儿,人有的时候真是不能太善良,否则就会有许多人都欺到你头上。”
她失笑,“大哥是说楚怜和二哥?”
夜飞玉摆摆手,“我可以平常看待楚怜,却无法冷静对待飞舟。我不行,母亲也不行。言儿,这几日飞舟不分昼夜守在东院儿,我们赶过他几回,他只说是答应了你要照顾好家里。可母亲问他为什么是你来保护时,他就说自己是在赎罪。母亲当时就说了,她这一生跟二房一家都不共戴天,二房的罪,是怎么赎都赎不完的。”
他说完这些,也不等夜温言答话,只转身往院子里走。
坠儿不解,小声问道“大少爷是不是生气了?”
夜温言没答,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去答。
穆氏和夜飞玉都不能原谅二房,她何尝又不是呢?从来也没有说过原谅,只是在对待夜飞舟这件事情上,她做了让步。
原因并不是她同师离渊玩开笑所说的那般,只是因为那天夜里她偷潜回府,听到了夜飞舟同他爹娘说的那番话。
她觉得她能够理解一个从小到大都不被家族重视的孩子,也能理解那个孩子为了得到重视,而不得不去做一些偏激的事情。
就像前世毒脉的白鹤染就曾说过,毒脉白家尊她为家主,却没有一个人真正的信服她,没有一个人是真心把她当做家主来尊敬的。她年少时为此做过很多努力,也曾妥协过想听父亲白兴的话,并借以此来缓和家族关系。
说到底,那是一个人对爱的本能渴望,是在得到关爱的道路上选择的努力和付出。
所以她让步于夜飞舟,因为夜飞舟算计的是她。
也所以她不能让步于夜景盛和萧氏,因为那夫妻二人算计死了真正的夜四小姐。
但是对于穆氏和夜飞玉来说,这种让步就很难。
“没有的事,别瞎猜了。”她嘱咐坠儿,“一会儿进去了不要提二少爷。”
坠儿用力点头,紧紧跟在自家小姐身后进了夜清眉的屋子。
计蓉没跟进去,只守在门口,对着院儿里那些丫鬟们略点点头,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