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烽大概也看出她这一晚上,就是在河仓起火之后,就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说道“你怎么了?事情成了,你怎么反倒一副很担心的样子?”
“没,没有啊。”
“还说没有。”
祝烽蹲下身来两眼平视着她,说道“你看你,脸色还是不好看,啧,手也冷。”
感觉到他的手伸过来,握住了自己的手。
难得,这么长时间,总算又从祝烽那厚实粗糙的手掌里感觉到熟悉的温度,而不像之前受伤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那么冰冷的感觉了。
南烟睁大眼睛,一直盯着他看。
祝烽对上她这样的目光,只微微挑了一下眉“嗯?”
“皇上,我——”
刚要说话,门外传来了几声敲门声,店小二站在外面轻声问道“夫人喝完姜汤了吗?小的还奉了些宵夜上来。”
祝烽回头,说道“我们不用了,你送到旁边那两个房去。”
“哦,是。”
那店小二便离开了。
祝烽又转过头去看向“嗯?你要跟我说什么?”
“……”
南烟迟疑了一会儿,又抬头看了看他,窗外嘈杂的人声好像要把房顶都掀翻一样,这样不安的夜晚似乎也并不适合静下来谈一些事情,她想了想,还是说道“没,没什么。”
“……”
祝烽也看了她一眼,倒是没有追问,也没有什么失落的神情。
只伸手轻轻的按了一下她的肩膀,柔声说道“既然没事,那就早点休息吧,今天也的确够累了。”
“嗯。”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祝烽便起了,南烟虽然睡得不太好,脑袋有些发沉,但这个时候不是能随便赖床的时候,也跟着他早起。
在客房内吃早饭的时候,黎不伤进来禀报了昨夜小河仓大火的结果。
祝烽给南烟夹了一点菜,然后转头看向黎不伤。
“烧了三分之一的粮食?”
黎不伤说道“现在恒生行那边因为这场大火非常的谨慎,微臣也不便派人潜进去,以防被他们发现端倪。虽然传出来的消息是烧了三分之一,但以属下们回报的点火的情况,还有大火持续的时间,应该是至少烧了一半。”
祝烽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
“三分之一也不错,一半更好。”
说完,对黎不伤说道“行了,你下去吧。注意打探那边的消息,随时来报。”
“是。”
黎不伤说完,低着头退了出去。
比起这一边的不动声色,在下江镇另一边的恒生行里,此刻则是一片忙乱。
大火已经熄灭,抢救的工作也还在继续,但报上来的情况让恒生行的掌柜鲁泰宁怒不可遏,狠狠的将账本摔倒了地上。
一旁的账房和两个手下吓得不敢说话。
鲁泰宁咬着牙,青筋暴起,恶狠狠的说道“居然烧了一半的粮食,你们仓房的人在干什么?!怎么会这样!”
那账房不敢说话。
下面管仓房的人低着头,哭丧着脸说道“掌柜的,这件事真的是意外。”
“意外?这么多年了,年年都有人放河灯,怎么偏偏是今年,在这个时候把仓房给点着了?!”
“掌柜的,我们查了一下,之前拦在水下的那张铁网,锈了。”
“什么?”
“铁网锈了,破了个口子,可下面的人没来得及发现,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昨晚的那些人放的河灯飘到了仓房下面,给点燃了。”
“他妈的!”
平日里总是笑呵呵,一副和气生财的样子的鲁泰宁,这个时候已经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