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在暗潮汹涌的平静中度过了。
唯一不知晓这样暗潮汹涌的,大概就只有薛运,但即便已经打定了主意只站中立的立场,对宫内宫外的事并不多问,她还是能感觉到一点隐隐的不安。
她只能尽量让自己不要多想,每天只做好自己的两件事。
为贵妃安胎。
为皇帝解毒。
这一天,快到中午的时候,她又背起药箱,带着随行的太监小东子往翊坤宫走去。
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发现不少的花匠正在那里修建花草。
到了这个月份,夏天的花草几乎都已经凋谢,枯黄的叶子和凋零的花瓣,会让人产生败丧之感,预意不祥,所以花匠们要尽快将这些花草都清楚掉,转而种上菊花等物。
薛运走过去的时候,看到大丛大丛的花木被搬走。
她轻叹了一声,道“草木若有知,不知此刻,是会庆幸自己在归于泥土之前终究绚烂了一夏,还是会感慨,自己绚烂了一夏,却终归泥土呢?”
“……”
小东子在一旁,听着这话,有些不知所以。
他没读过书,也没有什么伤春悲秋的心情,每天能过好日子就算不错了,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情放在草木上。
见他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薛运也笑了笑。
其实,这个问题,她也是在问自己。
是愿意跟随自己的心意,去追求自己所爱的,哪怕最后可能遍体鳞伤,甚至——连命都丢掉?
还是,默默的,继续遥望着他?
这个问题,从她一开始意识到自己对祝烽有了别样的感情,就不停的在心中默问自己,但这么久了,她不能回答,甚至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
借花木发问,可终究还是不能答。
她在心里苦笑了一声,正要继续往前走,但视线被枯黄的叶子里一团红色的东西吸引。
走过去一看——
原来,是最后一朵玫瑰。
虽然也已经凋谢得差不多了,但最后的几瓣花瓣却还顽强的抓着花蕊,像是要依恋自己最后的一点绚烂时光一般。
她轻叹了口气,伸手过去,准备将那花瓣扯落下来。
不要依恋,不要妄想。
安安静静的归于泥土,归于自己该去的地方吧。
可就在她的手刚要碰到那花瓣的时候,突然,指尖感到一阵刺痛,她低呼了一声“啊!”
将手缩回来一看,指尖上被玫瑰花的刺扎了一下,一滴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
她将手指塞进嘴里,吮了吮。
小东子急忙上前“薛大人,你没事吧?”
“没事。”
薛运摇摇头,倒不是什么大伤,只是指尖有血,呆会儿如果去翊坤宫给贵妃诊脉,只怕会不好。
毕竟,贵妃怀着身孕,不能见血的。
她想到药箱里还有自己配的那盒药膏,便拿出来,匆匆的抹了一点在指尖上,倒是很快就止了血,也不痛了。
不过,时间不早了,她立刻收拾好东西。
“赶紧走,别太晚了过去,贵妃娘娘该休息了。”
“是。”
两个人很快到了翊坤宫,不过,刚一进宫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娇媚的笑声,薛运顿时沉沉的出了口气。
后宫的那些新进的嫔妃,又来给她请安说话了。
自从听说,贵妃在新进宫的选侍向她请安的时候,因为一个选侍的名字而贬斥了她之后,这些人册封后每天就像是蜜蜂见了花蜜一样,天天围绕在她身边。
口中说的,也都是些阿谀奉承之词。
薛运不惯听这样的话,每次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