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另一只手里捏着的药棉随手扔在了脚边隔着的垃圾篓里,然后双手抱住了被他的手指捏着的那只脚。
他单膝落在她的身侧,她的角度看到的是他微微垂着的眼眸,以及干净温淡的轮廓线条。
脚踝上是被男人干燥的大手上传来的温度,熨帖着她微凉的皮肤。
客厅里很安静,男人修长的手指熟练的在她脚心的水泡上游走,盛开始终没有吭声,哪怕疼的她忍不住轻颤,也没有哼出一声。
等处理好,顾少辞看了眼她血肉模糊到惨不忍睹的脚心,在茶几上搁着的药箱里翻了翻,找了一卷纱布出来,然后将她的两只脚一圈一圈的缠了起来。
盛开低着眼眸看着自己被包成两只粽子的脚,不怎么满意的道,“没有这么严重的。”
也就是光着脚跑了大半天两只脚被磨了水泡而已,包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残废了呢。
男人瞥了她一眼,没出声,顺手将手边的药箱整理了之后,直接抬脚去了洗手间洗手去了,理都没理她。
盛开看着男人步子迈的极大的背影,迟钝的想,他这是在……不高兴?
其实她很多时候都不怎么在意别人的心情,这也是外界盛传她不好相处的原因。
而她偏偏此刻就精准的捕捉到了顾少辞的……不悦。
很多时候顾少辞的情绪并不外露,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温淡好脾气的模样。
而在和他相处最为密切的盛开面前,温润只是他的外衣,更多时候是阴晴不定的。
盛开面无表情的想,是因为今天没有回去所以得罪他了吗?
遇上这么一个脾气反复无常情绪难以捉摸的男人也真是蛮糟心的。
抬着被包成粽子的脚从沙发上挪了下来,刚刚放在脚边的地毯上,男人温淡的嗓音便携着冷气传来,似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含着浓浓的威胁意味,“你动一个试试?”
盛开落在柔软的地毯上的脚于是便没再动了,她仰着一张脸蛋,眼角似是还残留着晶莹的泪意,在头顶的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细钻似的光。
她的嗓音冷冷清清,无论何时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你包成这样我没办法动了。”
从洗手间出来的男人一张温淡的容颜阴阴沉沉的,像是乌云压顶一般,随时都能酝酿出大颗的雨滴。
他的薄唇紧紧抿着,隔着不算远的距离注视着她,最后,还是大步走了过来。
在她身前俯下身来,伸出手的时候才看见手上沾着的水滴,一脸嫌弃的在盛开的衣服上擦了擦。
然后才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没有犹豫的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盛开条件反射的抬手搭上他的肩膀,最终也没再说什么。
她被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她的床单被褥是深灰的颜色,一眼看上去就很冷的色系。
而她身上穿着舒适的睡裙,整个人置身于颜色深沉的灰色系里,让人徒然生出一种别样的视觉冲击。
顾少辞将她放在床上便没再看她一眼,而是直接进了洗手间,之前只是洗了个手,来之前并没有顾得上洗澡,此时便自然而然的要去冲个澡。
浴室很快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
女人缩在柔软的被褥里,耳边是让人生出归属感的水声,她的眼睛逐渐的眯了起来,最终敌不过睡意侵袭,闭上眼睛呼吸也慢慢的均匀起来。
迷迷糊糊间,一具湿凉的身体压了上来。
接着便是温热的吻密密匝匝落在她的眉心她的脸颊她的下巴,甚至隐隐有往下的趋势。
睡意不深的女人慢慢的打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版的俊脸,他低头吻着她,微微眯着眸的模样仿佛沉迷其中。
盛开皱了皱眉,却什么都没说,将心底的抗拒强压了下去。
他的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