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净初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见到女皇,前几次他替别人诊脉看病,得了女皇的旨意,丝毫不敢怠慢,也不敢乱出风头。
却不料,牵扯到太皇太后之死,他被锦衣卫下入刑部大狱,差点被判刑砍头。
好在……女皇陛下放了他一马,让他离开京城去外地避避风头。
而太皇太后身上的疑案,暂时搁置在刑部和大理寺,据说凤卿酒就是一号嫌犯。
只是,女皇陛下拿凤卿酒没辙,只能先吩咐锦衣卫调查这件案子。
萧净初一身素衣,没有精心打扮,却是一派温润如玉,谦谦君子静雅清隽。
楚思萱略微有些倦怠,斜倚在美人榻上,示意他给自己诊脉。
萧净初愣了愣,走上前来,不敢冒犯女皇,便准备悬丝诊脉。
楚思萱没有阻止。
萧净初号了脉,斟酌一番,问道:“陛下!你这次召我回京,只是为了让我替你号脉问诊?”
那不然呢?
楚思萱微微抬起清丽的眼皮,似笑非笑问道:“你在安州过得怎么样?”
“日子清简,确实不如京城安逸。”
他随身只带了一些行李包袱和碎银,在安州的老宅子里安顿,萧府倒也没有亏待,给他买了两个小厮,方便照顾他的日常起居。
只是安州的城池远远比不上京城这般繁华熙攘,也没有牡丹动京城的旖旎风情。
楚思萱抿了抿唇角,笑道:“你先回来住几天。”
萧净初像个呆子一样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回应。
直到楚思萱有些不耐烦,伸出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指卷起耳畔如云的墨色长发,看似闲适的小动作,却透着几分不简单的意味。
萧净初蓦地回过神来:“陛下,你……怀胎两月,如今胎位很正,只要小心照料,应该不会有事。”
楚思萱了然地点点头,神色诡秘地笑道:“你也知道朕以前的处境,朕只问你,从前的症状,对我腹中的胎儿有没有影响?”
萧净初不卑不亢地回道:“这,需要草民重新替陛下号一下脉。确诊一番。”
楚思萱点点头,立即示意他走上前来。
片刻后,萧净初确诊了,跟女皇回禀一番,便规规矩矩地退出泰安殿。
他刚刚走到不远处的长安殿台阶上,迎面就看到等候在此的晏歆画。
晏歆画一袭红衣,色彩并不如何明媚张扬,是那种比较温淡的红色,衣衫翩然,骨纤肉丰,走动时玉瘦香浓,别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温婉清艳气质。
萧净初望见她,不知为何,心底又是暗暗叹了口气。
晏歆画这次有一点傲娇,笑道:“你想抗旨不遵么?”
她之前对萧神医有过好感,但是她也不是那种强求姻缘的人。
就凭威远侯府在京城的人脉威望,她要嫁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还是很容易的。
也没必要强求什么,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萧净初赶紧摇摇头,想了想,笑道:“我倒是可以认命,就怕二小姐受了委屈。”
晏歆画一边带他出宫,一边侧过脸来,露出白皙姣好的天鹅颈。
“我能有什么委屈?只怕你……一直追不到心上人,后半辈子差强人意罢了。”
萧净初秒懂了,惊讶了一瞬。
“怎么会?”
晏歆画收回自己专注的眼神,一只手拎起华美的裙裾,像个小女孩一般突然跨出一大步笑道:“她如今人在北疆,陛下忌惮她和战王,你要跟她重逢,也不知道等到何年马月了。”
萧净初这回算是彻底懂了。
他沉默地看向她,脚步微微一滞。
“你不介意?”
看女皇陛下的意思,她有些强势,极有可能将他跟威远侯府的二小姐绑定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