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师橦楼倒是没有任何异议,欣然接受这个提议。
槐袖坐在一旁,中年英俊的脸上晦暗不定。
他好吃好睡,在战王府别院里,经过一番细致的调养,如今已经渐渐恢复如初。
也是他年纪不大,适当调理,便能迅速痊愈。
凤卿酒给他开了几个独门药方,专门替他调养内府,养气补血。
槐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也学着橦楼,给凤卿酒行了一记大礼。
凤卿酒说干就干,屏退左右,便拉着琴师橦楼坐在安静的厢房里。
院子里。
槐袖和楚因宸站在一起,修长瘦弱的身影透着几分寥落与寂寞。
楚因宸幽幽地盯了他一眼。
雪国派来的探子,常年潜伏在青国教坊司中,毫无建树和背景。
槐袖也不是什么傻子,他知道战王肯定暗中调查过自己,对他真实的来历应该尽在掌握,否则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收留自己。
兴许他对战王,没有任何威胁,所以战王才愿意放他一条生路?
槐袖沉默片刻,主动打破尴尬的气氛“王爷,我想回一趟雪国。”
楚因宸嗓音清冽“哦?你思乡心切?”
槐袖望着天际的星月,皎皎灿烂,偏偏不是他熟悉的故乡。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
槐袖轻声自嘲地笑道“十二岁那年,被大将军派到青国京城做卧底,一晃已经二十多年。”
楚因宸一愣,他的口气充满苦涩哀凉之意。
宛如脱离雁群,在天空中孤零零飞行的孤雁。
不知何年马月,才有停下来,安顿的一天。
楚因宸想了想“本王可以安排。”
反正槐袖只是教坊司中的普通琴曲师父,身份不算贵重,也没有权势,不至于被皇帝暗中阻挠。
槐袖感激地拘了一礼,神色晦暗地补充道“其实雪国大将军墨瑾,当年确实在战场上做了一点手脚,迫使凤蓝裳与老战王决裂反目。”
楚因宸眯了眯狭长的凤眸,不动声色地盯着他。
槐袖幽幽地叹了口气“当年我是雪国将军府的小童子,专门负责帮大将军整理书房,对墨瑾身边的一些事,我还是比较熟悉的。”
楚因宸冷哼一声“墨瑾,手中有什么筹码?”
他何等敏锐,知道槐袖说这些话,绝对不可能是无的放矢。
果然,槐袖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暗光。
厢房里。
静心安神的熏香从铜雀香炉里袅袅升起,温黄的烛光弥漫一室。
凤卿酒正在给琴师橦楼催眠,而且还是深度催眠。
她祭出生物实验室,取出一些麻醉药物给橦楼服下,配合催眠治疗。
很快,琴师橦楼便逐渐沉浸在凤卿酒营造的氛围中。
凤卿酒试探几番,橦楼都是有问必答,显得极为乖巧老实。
可能是,他对凤卿酒没有太多的戒备与提防?
催眠治疗结束。
橦楼昏睡过去,在麻醉药物的帮助下,他睡得黑甜黑甜。
凤卿酒来到院子里,看到槐袖师父用一种艰涩的眼神,盯着自己。
凤卿酒伸手指了指自己,疑惑地问道“怎么了这是?”
槐袖师父对凤卿酒的医术很感兴趣,但是他知道,战王对王妃凤卿酒倍加呵护,绝对不允许外人染指她。
槐袖掉头就走,将空间留给战王和凤卿酒。
楚因宸淡定地跟她解释几句。
原来,槐袖师父打算回一趟雪国,而且他向战王透露一个秘密,当年雪国大将军墨瑾与凤蓝裳在战场上惺惺相惜,引为知己。
后来凤蓝裳遭遇毒杀的时候,墨瑾似乎从凤蓝裳手中拿到一些珍藏的宝贝,比如……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