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时,陆蘅紧张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现在想想,陆蘅不禁深深的自我唾弃了一番。
果不其然,一屋子的莺莺燕燕散去之际,老夫人道“阿蘅,你先留下,陪我说说话吧。”
陆蘅唇角扬起一抹甜甜的笑“是。”
陆婉君转过身,深深的看了陆蘅一眼,不知为何,这个一向令她看不上眼的陆蘅,越发令她深感不安了起来。
陆蘅在老夫人房里留了整整一上午,消息传进陆婉君耳中时,陆婉君愤怒的将手中的茶盏摔在了一旁叶倾城的头上,头破血流。
“贱人,惯会用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哄奶奶开心!”
叶倾城默默擦干净额角滑落的血迹,道“陆蘅在乡下长大的,也就这点本事了,讨老夫人一时欢心,不足为惧。”
“一时欢心?”
陆婉君斜睨她,叶倾城擦了擦额角渗出的冷汗“您放心,我一定替您解决了陆蘅!”
一转眼的功夫,年关将至,开春时节,陆蘅去给老夫人请安时,陆元恰好也在,问她道“阿蘅,年后资善堂便开课了,你要不要跟着一起?”
资善堂,是宫中皇子和大臣们家的儿子念书的地方,京中民风开放,女子亦可读书识字,公主和官家女子也可进去粗略的学习一二。
只是寻常的官家女子并有进资善堂的资格,陆府昔日也只有陆婉君能去罢了,陆婉君的才女之名,也正是从学堂中被人得知的,虽比不得男子有大才,确也出口成章,诗词歌赋统统不在话下,同许多只会在闺阁中绣花的大家闺秀截然不同。
陆蘅心知,陆元这是想补偿自己。
只是这个爹一向只会做些表面功夫,让旁人觉得他“补偿”了这个流落在外的女儿,若真为她好,便该想到,一个大字不识一箩筐的乡下丫头,被送到资善堂那种地方,除了被那些高贵的皇子千金们嘲笑外,根本学不到什么,夫子也不会从启蒙开始单独教导她。
陆婉歌闻言,心中嫉妒不服,阴阳怪气儿的笑道“我听说,乡下长大的姑娘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二姐去的话,岂非凭白给人看笑话么?爹,您让我去吧,我虽比不得大姐,但也一定会认真学的,总比给家里丢人现眼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