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屋子收拾干净,送陈大夫离开后,舒寡妇颓然的坐在了炕上,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灵魂一般。
这段时日发生的这都叫什么事儿!先是被赶回娘家,儿子被送走,好不容易回到舒家,还没等阿尘回来,又被家里连带着李小九赶出来了。
村里人不知如何笑话她呢。
不出舒寡妇所料,她和陆蘅被赶出来的事很快便在村中传开了,背地里免不了一番议论。
舒寡妇整个人仿佛霜打的茄子,恹恹的,偶尔想起些什么事,便会莫名其妙的掉眼泪,陆蘅忍不住暗自唏嘘,真是个水做的人儿。
陆蘅在陈大夫家这小院儿里栽了些花花草草,听舒寡妇哭唧唧,日子过的倒也快。
算日子,也快到乡试的日子了。
这晚,陆蘅铺了炕,正准备和舒寡妇睡下,院外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过于敏感的舒寡妇连忙爬了起来“是阿尘么?是不是阿尘回来了?”
陆蘅觉得有些不大可能,可这深更半夜的,谁会过来?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干瘦的猥琐男人走了进来。
“瘦猴?你来做什么?”舒寡妇吃惊的看着来人。
瘦猴猥琐的笑了笑,呲着一口黄牙“这半夜三更的,你们两个在这里不寂寞么?我来陪陪你们两个,我看看先陪哪个好呢?”
“滚出去!”
瘦猴轻薄的言语气的舒寡妇微微颤抖着,她如今死了男人,儿子生死未卜,娘家不收婆家不要,已经活的够不堪了,竟还要受到这等羞辱……
瘦猴丝毫不将眼前两个女子放在眼里,闻言非但没有丝毫停留,反而大步上前,伸出猥琐的爪子。
舒寡妇惊恐的带着陆蘅后退了两步“瘦猴,你再不滚,我就喊人了!”
对于这种毫无用处的警告,陆蘅在心中无声的叹了口气,瘦猴一会儿要真敢动手,她不介意将他的手扭断。
瘦猴嗤笑道“叫人,你们能叫谁?我今晚就是将你们两个杀了,也不会有人管的!”
舒寡妇面色颓败,瘦猴的话虽然不中听,可却是实话,她和李小九这孩子,真的宛如丧家之犬,不会有人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