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有诈,夜煌没去接怡儿,而是带着皇后给的信笺进宫拜见大顺帝。
白引歌的观念和夜煌不谋而合,与虎谋皮风险极大,很容易被反噬。
况且他们已经完全站在了皇后的对立面,这一场阴谋已经成型,皇后事到临头反悔,不是良心发现,是因为遇到了更大的危机。
等危机解除,夜煌还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夜煌委实没必要去见她。
皇后在坤宁宫左等右等,计算好夜煌去接人再进宫的时间,怎么都不见人来。
要命的是,线人来报,夜煌去了乾清宫!
皇后勃然大怒,气愤的狠磨着后牙槽,“行啊,夜煌当真一点也不念本宫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好得很,本宫这就派人去弄死你!”
朝大宫女阑芝招手,在她耳边低语,“你马上飞鸽传书,让人把怡儿转移走。”
这样一来,夜煌手里的那张纸条就算呈到大顺帝面前也只是一张废纸!
齐王府竹苑里被啥的焦黑的尸体,就是怡儿!
夜煌为了转移自己的责任,刻意哄骗大顺帝,这一说辞合情合理。
“娘娘,您确定不再拉拢太子?现如今割据成三方势力,对您极为不利……”
阑芝没有立即按吩咐去办,而是分清利弊后,提醒皇后不可因一时怒火意气用事。
严崧已经不再是皇后可以控制的棋子。
皇后听到阑芝的话,额头上的青筋微凸,太阳穴突突的狂跳。
都是该死的严崧害的,不然她不可能委曲求全去找夜煌!
今日清早她正在用膳,严崧堂而皇之地求见。
皇后心下一凛,这严崧是她和那边联系的暗线,他的作用是清除大丰镜内的绊脚石,忽然擢升亲王,是要来给自己表忠心?
她觉得这孩子有礼貌,着人将严崧请进坤宁宫。
谁知严崧却一副翻身农奴的骄傲模样,粗粗一行礼,眼底全是桀骜。
皇后很不舒服,几欲发作,严崧却抢先一步撕破脸。
“皇后娘娘,听说当日大顺帝下令要弄死白引歌的孩子,让她无法再生育,是你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换了大顺帝御赐的药,还给了解毒的药?”
他的声音寒凉的如同隆冬结冰的深湖,令人汗毛竖立。
皇后冷冷的扫视他一眼,“你今日来找本宫,就是为了确定这件事?之前的事你办砸了,本宫还没有处置你,你这态度……”
“呵,皇后你可能还不清楚我和端亲王的关系是互惠互利的,我从来不是他的属下。要说谁更依赖谁,是他依赖我!”
知道皇后和端亲王的关系,严崧眼底一片不屑。
“混账,你以为你在同谁说话!本宫可是六宫之主,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见严崧如此口无遮拦道出她和端亲王的关系,皇后一拍扶手怒不可遏的站起来,脾气还没发作一半,又被他冷笑着打断。
“是啊,尊贵的皇后,你也只有这几天的好日子了。等那个女人回来后,这后宫只会是她的天下,你算个屁!”
那个女人戳痛了皇后的神经,在大顺帝即位这些年,后宫从来没有谁能撼动她的位置。
除了在她之前的那位贵妃。
皇后一瞬间就想到了那人,心脏抖了抖,勉强保持着镇定追问,“你的母妃还活着?”
贵妃死了是全国皆知的事,这人突然回来了,搞不好是严崧做的假人!
皇后知道严崧的能力,能弄出一比一相同的人。
严崧笑而不语,只是高深莫测的冷睇着皇后,“我今天来可不是为你排解疑惑的,我是来告诉你,当初那件事你大错特错,从此你是我严崧的仇人!”
这是要彻底的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