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口。
所以,温别玉说他“走了”,也许真的是他想起了当年的事,更明白如果自己回到皇帝的身边也只有死路一条,才会执意离开。
若是这样的话,那倒也省了这个麻烦。
毕竟,要杀这么一个可怜人,对南烟来说,也终究是有些不忍。
南烟低声道“只是,他一个人,能去哪儿呢?”
祝烽道“未必是一个人。”
“嗯?”
南烟没听清,低头看向他“皇上说什么?”
祝烽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终究也没多说什么,只淡淡一笑“没事,朕觉得有点冷了,咱们还是进去休息了吧。”
一听他这么说,南烟自然什么都忘到脑后去了,急忙扶着他起身回了屋。
这一夜过得很快。
第二天早上听说皇帝陛下已经清醒了,陈紫霄和鹤衣他们立刻就过来请安,祝烽正靠坐在床头,就着南烟的手上喝一碗热汤,看见他们几个进来,只淡淡的摆了摆手。
几个人小心翼翼的起身,退到了一边。
祝烽看了鹤衣一眼。
似笑非笑的道“你来得倒快。”
鹤衣从未有如此谨慎小心的时刻,南烟甚至觉得他从走进这个破屋子开始就没有呼吸过,听到祝烽的话,他也并不抬头,只轻声说道“皇上的安危关系着苍生社稷,微臣不敢怠慢。”
“苍生社稷……”
祝烽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眼中露出了些许讥诮之意。
他似笑非笑的说道“如果朕的安危并没有关系到苍生社稷,你又会如何呢?”
南烟一听这话便轻咳了一声,对着陈紫霄使了个眼色。
陈紫霄也不傻,明白这一对君臣之间是有话要说的,便跟着贵妃一道退出了这个房间。
房中,便只剩下了祝烽跟鹤衣两个人。
不知是因为原本天气在入秋之后就凉了下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鹤衣只感到这屋子里一股寒意渗人,他的指尖都凉透了,再抬头对上祝烽那深邃的目光时,更是有一股寒意从心底里冒了出来。
他开口的时候,声音也有些不自觉的沙哑。
“这世上,没有如果。”
听到这个回答,祝烽冷笑了一声。
他慢慢的坐直了身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已经跟随了自己十几年的臣子,说他首鼠两端,他对自己却是忠心耿耿,是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刻来到自己的身边。
说他忠诚,可他的心里,却始终有一块地方,是避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