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吞没。
虽然在进入王帐之前,祝烽已经告诫过她,可这块玉碟一出现,就让她回想起了当年被这些人耍弄的清醒,带着他们千里迢迢感到长城壕,找到玉碟,割破手指将血滴落在玉碟上,等待血缘的判定。
她做这一切的时候,心情的虔诚和紧张,是任何时候都没有的。
可是,她的心情,现在看来,都像是个笑话。
因为他们看着她紧张,看着她虔诚,看着她因为那一滴血融入玉碟之后失态的样子,却早早的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混账!
想到这里,南烟原本一只手还拿着那绸缎,这个时候一下子就捏紧了,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这时,一只手伸过来,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
掌心温热,还带着厚茧,握住她的手的时候,不轻不重的力道,将一点信念和他的体温都随着肌肤相贴传到了南烟的心里,也让她心里的愤怒像是被卸了大半似得。
南烟转头看向祝烽。
他握着她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头。
“……!”
南烟深吸了一口气,放开了那绸缎。
轻声道“妾失态了。”
祝烽没有说话,只继续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放回到桌案下自己的身侧,又看了看那块温润的玉碟,上面,似乎还能辨别出当初南烟一滴血融入之后,染出的一块淡淡的红晕。
当年,在那一滴血融入玉碟的时候,北蠡王阿希格也冲上了烽火台。
情况紧急,他们险些动手。
而南烟,因为已经怀孕,又心情波动过大,昏厥过去,他直接带着她离开,倒是都没有在意这块玉碟如何。
后来,当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世的时候,又很快被太上忘情的药效驱散了记忆,彻底忘记了这一段往事。
现在,再看到这块玉碟,只觉得百感交集。
不,不止是百感交集。
他的心里,仿佛有一点东西,在深处的黑暗中涌动,冲击得他的心跳都有些失常了。
南烟也感觉到,他握着自己手的那只手,仿佛有些不受控制的一阵紧缩。
她紧张的看向祝烽。
如今,通过薛运给他施针解毒,他的记忆恢复了不少。
可是,会不会再出现大祀坛上的情况。
而这里,是敌营,可没有神通广大的鹤衣再来控制他了!
想到这里,南烟的呼吸都绷紧了。
只见祝烽抬眼看着好整以暇坐在前方的蒙克,沉声道“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