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仍旧平静的躺在那椅子里,仿佛也是行将入土的垂垂老者。沉默了半天,才慢慢的说道“做掉他,管什么用?”
“舅舅的意思是——”
“奏疏是他上的,若皇帝不准,那奏疏也是没用的。”
“……”
“可若皇帝存了这样的心思,就算没有人上奏疏,这件事,也一样有人要做。”
听到这里,众人的心都惊了一下。
大家睁大双眼看着他“国公的意思是——”
吴应求用一双看起来淡漠的眼睛扫视了他们一遍“老夫的意思,你们还不明白吗?”
“……”
“是皇帝,要我们的命了。”
众人全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有几个人的眼睛里闪烁着胆怯的光芒,毕竟,平日里跟成国公结党营私,搞一点小动作,谋一点私利是可以的。
但,国公刚刚那话,和他的意思,岂不就是——
这种事是要杀头的,也不是人人都敢干。
想到这里,几个人陪笑着便想要起身找借口离开,而吴坤鹏立刻横眉怒视道“怎么,想走?”
吴应求淡淡的说道“要走,当然也可以走。”
“……”
“不过,你们别忘了,一直以来,你们都是跟老夫来往,这一点,不用锦衣卫查,皇帝是一清二楚的。”
“……”
“你们以为,若是老夫倒了,皇帝还不好找借口收拾你们吗?”
听到这话,众人后背都是一凉。
的确,皇帝要收拾人,从来都是彻彻底底,就算是他自己的兄弟,晋王、宁王,他们倒台之后,跟他们的人不是被抄家就是被灭族,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想到这里,他们便也不敢走了。
其中一个说道“我们,我们誓与国公共进退!”
吴应求用眼角看了看他们,只不动声色的淡淡一笑。
而吴坤鹏见此情形,心中更是大为激动,他心里很明白,这种掉脑袋的事,风险大,可收益也大。
若事成,那他——
想到这里,他心痒难耐,殷切的问道“舅舅,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
吴应求却没有立刻回答他。
而是想了一会儿,对着自己的妻弟万良畴道“对了,你之前说,前几天因为得罪公主的事,那个内阁中书被皇帝重惩了?”
“是。”
“人呢?”
“听说一直闭门不出,连今天他的老师在朝堂身上‘舌战群臣’,他都没出现。”
“哦……”
吴应求微微挑眉,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就在这时,家下人来报“老爷,外面有人求见。”
“谁啊?”
“来人自称刘越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