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初夏就抱着被子和席子出来,让他在客厅的地板上临时打了个地铺,沐辰逸看着这糟糕的床实在忍不住皱了下眉,虽然里面那床也不怎么样,但他还是万分羡慕的。
“睡吧,辛苦你了。”她打好地铺,抬起头,努力地,对他微笑了一下。
他看着她。
初夏吸了一口气,有些艰难地,说“当初,和许鸣皓……所以,即便已经混成了现在这样,”她的眼睛,避开了他越来越灼热的逼视,“我还是欠你一声对不起。”
沐辰逸依然看着她,一言不发。
初夏又缓缓开口“并且,我也要跟你说明一下,”她的声音,变得幽暗,“我和……韩子顾,”她看到他的眉挑了挑,她低下头,飞快地,“其实不是我说的那样,我跟他,只是同事,没有其他任何关系。”她抚了抚额头,“我言尽于此,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无话可说。”
说完,她掩饰般地转过脸去,想入房内,却慢了一步,沐辰逸一把抓住她的肩头,他的声音,来着慌张与急迫,“你的意思是?”
她退后一步,有些暗哑地开口“你别多想,我只是不想别人误会我的私生活,毕竟我一个女人带个孩子。”
说完,她逃也似的冲进了房内,锁好门。
沐辰逸站在原地,似是悟出了什么,不但心情立刻变好,就连那简易的地铺在他眼中也变成了豪华席梦思。
一晚上都没怎么睡,不时给小宝量下体温,好在小宝体质还不错,退了烧就没再反复,到得凌晨她才敢睡去,之后是被厨房里一阵响声给惊醒的,第一反应就是家里进小偸了,立即跳下床,慢慢将门打开一条缝看过去,只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在那里移动着,她一边慢慢关上门,一边回想,他怎么会在她家里的?
不一会儿,她就想起来了,昨晚上小宝病了,是他陪着她折腾了近一夜,然后,登堂入室了。
抚额,请神容易送神难。
孩子没事了,精神上一放松,她就病倒了,本来她的体质是一淋雨就会发烧的,也是意料之中。
半夜昏昏沉沉地起来喝水,走出房间,当她的眼睛,向右一转的时候,又是吓了一跳。
她看到沐辰逸,睡在一张白天问刘嫂借来的躺椅上,身上盖着被子,睡得正香。
这几天,看小的顾大的,白天又要开半小时车回市中心上班,委实是辛苦他了,她心头一暖,悄悄回房,再拿起一床毛毯,轻轻地,盖到他身上,然后,静静注视着他的睡颜。
他睡得很安稳,仿佛极其疲惫般,下巴上显出淡淡的青痕,一贯极其讲究仪表的男人,袖口马马虎虎地卷着,还带有几道不显眼的泥痕,他还是习惯性地,用右手枕着头睡觉,呼吸平顺,睡得很是安详,纯真如孩童。
他们刚住在一块的那阵子,她每天半夜醒来,总是会对上一双清亮的眸子,他就那么一瞬不瞬看着她,而当她略带疑惑地扬眉看向他时,那个人,总是讪讪地,即刻转身入睡。
后来,回到了溪市,他越来越忙,也越回越晚,她半夜醒过来时,身边还是空无一人,再之后呢?他没睡在身边有多久了?久到,她都不想去计算日子了。
就在这时,他微微动了动身体,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仍然习惯性地,先揉揉眼睛,然后,他看到了眼前初夏的脸,连忙坐起来“你怎么不披件衣服就这么站着?”
“出汗了,烧也退了。”初夏微笑了一下,他看着她的温润笑颜,不禁一怔,有多久,她没这样对他笑过了?半晌,回过神来,他起身,掀开被子,站起来,伸出手轻触她的额头,淡淡地“是已经不发烧了。”
说着,仍是淡淡催促道“你还是继续上床躺会儿吧,小宝今晚我让他跟刘嫂睡了,怕你传染他,饿了是吧,我晚上做了粥,给你热去。”
初夏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