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去浴室的时候,沐辰逸惊恐的看到,她来那个了,而她却一直不说甚至也没管,他知道,她宁愿默默承受也不推开他,初夏,你到底在做什么打算?这么狠虐自己一切就能从头来过么?
那一瞬间,沐辰逸忽然就崩溃了,他不想屈从于命运,却不得不屈服于命运,他感到很无力,只能紧紧的抱着她,他想,她此刻哪怕是打他骂他都是好的,可是她仍旧瑟缩在他的怀里,用那种恨且无辜的眼神注视着他每一个表情的变化。
替她垫上卫生棉,沐辰逸不停的跟她说往事,怀里的小可怜才勉强睡了过去,那一刻,他冲进浴室,打开花洒喷头,他把头埋在喷涌而出的水花里,成年以来第一次如此的放肆痛哭,这样的日子,比坐牢更痛苦,比埋在土里,还要让人窒息,他快坚持不下去了。
一周后,沐辰逸不死心又试了一次,她没有愤怒或者害羞,黯淡的眸子似乎已经麻木,只是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茫然的睁着眼,一张清丽的小脸毫无生气,面无表情,只有双唇上下抖得厉害,明明是想躲,又不敢躲,只能僵直着身体,被迫承受着。
沐辰逸有些落寞,觉得自己就如同抱着个漏气了的娃娃,身边的人给不了他任何反应,他彻底的失了兴趣,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又亲又哄“我不碰你,别紧张。”
原来光有爱字就以为可以天长地久,现在才知道还是远远不够的,他抱着这个女人,像个虔诚的信徒,只能膜拜心中的天使,任温热的液体流进她的颈窝。
初夏颤抖着抱着这个第一次如此脆弱的男人,她不知道她和沐辰逸走到今天,她对他究竟是怕是恨还是残存着最后一点的爱,但她和他都知道,这段婚姻,不过只是剩下最后一根一碰就会断的弦罢了,可是看到他的慌张,他的憔悴,她竟得到一种近乎报复的乐感,于是,便想这样周而复始下去,故意折磨自己用来报复他。
他没有动,似乎是不敢动,怕动一下就会伤害到她,只是紧紧的抱着她,这是他的报应,他活该,他自作自受,怪不得任何人。
他胸膛的肌肤烫得她的心口发痛,最后融进骨髓里,腿上有点湿,初夏知道这是什么,身体又开始止不住轻颤,沐辰逸顿住。
“对不起。”他轻轻呢喃一声,说完又自嘲的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对不起,又是这三个字,他们之间,爱与情都没有了,究竟还剩下了什么,责任?对,也就还只剩下这两个字了,何其可悲!
这不是他的初夏,曾经的她又爱笑又贫嘴,是谁在一夜之中将她的灵魂换了去?是他!
他笑了,那是一种绝望的笑,自嘲的笑,在这场一开始就充斥着不纯动机的爱情里,他葬送了初夏的幸福,又何尝不是葬送了自己……
顺手点燃了一支烟,干净的双眸在烟雾缭绕中失神起来,从不抽烟的他,也开始吞云吐雾了,疲惫的自嘲一笑,从小到大,他家老爷子都不许他抽烟,而他也很讨厌身上染着的一股子难闻的烟草味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和身边这个人一样变成烟酒不离手了呢?
小腹一阵一阵的抽痛,自从她的精神世界被彻底摧毁后每个月来例假就会巨痛两天,但这个月似乎痛得更厉害,她蜷成一团不吭声,他感到很无力,只能紧紧的拥抱住她,他多怀念那个爱笑的女孩,此刻的初夏哪怕是哭或者骂他扇他耳光都是好的,可她没有,她只是无视他。
整整一个晚上,只是相拥,他把自己深深埋藏她的发香里,那说不清是沐浴乳还是天然香的味儿混合着,如迷药,让他痴迷沉沦,又如毒药,让他倍受折磨和煎熬。
凝视着她不安的睡容,苍白的唇如一朵初开的梨花瓣,强烈的吸引着他的视线……那些燥动不已的青春过往仿佛还在昨天一样,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很清楚他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没人比他更清楚,只是他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