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这次行动的还有当地两个班的武警战士荷枪实弹,而石灰窑的背面是大山,周边是空旷的田野,都已被警方占据,初春显然已经再没有了任何的退路,强攻当然可以一举拿下,但初严鹏已经死了,警方当然想要留一个活口,所以行动迟迟未能开始,到底是冬天,阳光已经显得没有那么的强烈,但空气好像凝固了一样,沐辰逸手中紧紧握着枪,握枪的手从副驾驶的位置向前伸着,枪口正对着石灰窑的门洞,他第一次紧张得甚至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冬日午时,周末城市中心的街道上仍旧人流熙熙攘攘,公路两边是郁郁葱葱的稻田,三三两两的农民在警戒线外远远的好奇观望,几乎所有的干警都参加了这次行动,大家都期待着给此案画上一个真正的句号。
公路两侧的杨树飞快闪向身后,初夏的脑子也在飞快的转着,隐隐觉得很不对劲,但冷菲沉着脸开车,她说什么都不理,终于,车子在警戒线前停下,冷菲将初夏锁在警车里,人已经下车冲进了包围圈里。
冷菲气喘吁吁的拉开沐辰逸坐着的一辆警车的门,冲驾驶室的一个老便衣敬了个礼,然后转向后坐的江小野说“人带来了。”
年老的老警察看了副驾驶上正聚精会神盯着前方的沐辰逸一眼,转头对冷菲说“带过来吧。”
“我爸爸到底在哪里?这里是怎么回事?”终于又见到去而复返的冷菲,正在一脚一脚猛踢车门的初夏劈头盖脸就问。
“你家人出了点事,现在就在里面,警方在保护他们,你跟我过来,我带你去见他们。”冷菲牢牢牵过她的事,将她带往她亲人所在的位置,也彻底将这个单纯的女孩带入人间地狱。
初夏即将走到最前列的时候,旁边的一辆车里有人喊了她一声,声音有些颤抖,她扭过头看,脑子嗡了一下,她的沐老师,竟然真的在。
突然警车里响起了说话声“犯罪嫌疑人初春,你的亲人已经来到了现场,请你立即放下武器,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
喊话声持续了几次后,石灰窑大门处慢慢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初夏立即高喊一声哥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然挣脱了冷菲的禁锢,向前冲去,就在这个他最疼爱的妹妹快要跑过来时,初春冷笑着对着初夏的头举起了枪,这时,澎一声,枪声响了。
枪声对大多数人来说发生的非常突然,沉闷、短促,干净利落的出手,无所顾忌,弹无虚发,
枪声响了一声之后就停息了下来,十几米外那辆警车里一片死寂。
有几个警察俯着身子慢慢向石灰窑靠过去,大家握着枪屏住呼吸盯着不敢有丝毫松懈,随后有两个警察紧紧将像块石头般呆立着的初夏反手紧紧扭住。
有个警察将枪口朝下,当着初夏的面对着还在地上微微挣扎的男人眉心处再补了一枪。
初春仰面躺在地上,满脸血污,枪伤处还在渗血,有人蹲下去摸了摸他的颈动脉,没有了任何搏动。
大约半分钟之后有人站直身体用对讲机说“报告,初春已被击毙,第三要犯万里遥并不在石灰窑内。”
他们反揪住她的身体,强迫她看清这一场她人生中最不幸的时刻,看清一个家族的残酷衰亡,看清活生生的亲人肉身如何消失在这一场无情的警匪游戏中,一切她都,亲眼所见。
全世界在她面前轰然倒塌,他们骂得肆意,抓着她的手臂欣赏她脸上痛彻入骨的脆弱。
她眼睁睁看着面前那个她叫了二十多年哥哥的人中枪倒地,胸前红色液体喷薄而出,妖艳无比,短短数秒,一个人,进行一场杀戮,只用短短数秒。
她僵硬转身,看到的是沐辰逸面容冷峻的脸,那是她迄今为止所见过他最阴沉可怖的表情,握着枪的指关节隐隐发白,英俊的脸上,挂着寒冰,几乎要将人一起拖入这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