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用上了类似召请神灵、敕令土地的手段。
那三个金色文字摇摇欲坠,神采黯淡,最终变成毫无光亮的灰烬,随着雨水坠入泥地,却仍是不见陈平安身影。
马苦玄捧腹大笑道:“是你火候不够,还是陈平安这家伙的金身,太沉得住气?”
周密笑了笑,便又地上挑了几本书,重新从白纸黑字的书中,凑成“陈平安”这个名字。
再快速从书页上翻出“落魄”和“山”,再分别从“神隐”中取隐字,“宦游”中取官字。
免得再次出丑,周密干脆还将“剑气长城”与“骊珠洞天”和“泥瓶巷”一并组词拼出。
如此一来,周密身前便悬空了两道神光流溢的宝箓,分别写明“落魄山陈平安”,“剑气长城隐官”。
此外符箓各自犹有一行小字的旁白注脚,泥瓶巷,骊珠洞天。
周密说道:“必定功成。”
马苦玄心领神会,等周密嘴唇微动,再下了一道敕令,守株待兔的马苦玄便率先一拳递出,依旧是曹慈的拳路和力道。
拳意要比中土文庙那场青白之争中的曹慈高出一筹,显而易见,当时无论曹慈还是陈平安,双方默契,都没有全力施展手脚。
被强行征召而来的陈平安,由于不知马苦玄会施展什么手段,无法对症下药,就很难还以颜色,只能是尽量防御,身上一件鲜红法袍之外,漂浮着数以万计的各色符箓,层层叠叠,宛如数十条符箓长河,缠成一个圆球,将真身护在圆心。可惜手段虽多,仍是被马苦玄那一拳将符箓河流打得粉碎,光线扭曲,景象紊乱,陈平安却只是瞥了眼那个周密,抬起双臂各挡在身前,随后身体就像一块石子,重重撞在了一块被拉伸开来的帷幕棉布上边,拽得围布向石子中心处凹陷聚拢过去,天地山川和人物建筑都积压在那些围布褶皱中间。
马苦玄抬手,无数条金色闪电,疯狂轰砸在那个大坑底部的中心地界。
周密再下了一道敕神法旨,将此方天地的“地主”陈平安强行召回。
从周密眉心处掠出一道紫色剑光,直刺陈平安的头颅,近在迟尺间,避无可避。
陈平安只得稍微转头,纤细剑光便在脸上割破出一道深可见白骨的伤口。
这场架,马苦玄可谓稳占上风,联手周密,打得身为东道主的陈平安,竟是毫无还手之力。
等到那张敕神符箓灵光耗尽,陈平安终于恢复自由身,遁入无垠虚空中,周密却是再次如影随形,更换地盘,现出一尊法相,脚踩大地,便将脚下一座山岳踩踏成粉末,低头弓背,以后背撑开天穹帷幕,法相身披金甲,变成一个手持雷电长鞭的万丈神灵,一鞭落地,鞭梢再卷了几卷,数次鞭挞地面,眨眼功夫便将一座居民百万的京城砸成破败不堪的废墟,就此成为仙家斗法的战场遗址。
一条细微剑光,顺着雷电长鞭蔓延而上。
马苦玄只是弹指一挥就将其绞断,一位剑仙的剑光,便是如此不堪一击。
形势不由人,陈平安必须再次剑遁更换战场,用不同的地理位置来换取光阴的流逝,尽量拖延时间。
大地之上无数未开化的生灵,呆呆仰头望着那破开天幕的火光,映照得此方天地深夜如昼,好像一场天灾临头。
一座蛮夷之地的巨泽,直接被一颗天外星辰坠地填平。
巨大的冲劲,导致整座小天地都即将碎开,天关地轴的龟裂声响,此起彼伏,幻境宛如一件将碎未碎的开片瓷器。
陈平安却已经离开此地,逃去上一座山水秘境,就像有人从宅子的侧门离开,绕路从正门走入,杀了个回马枪。
不曾想天边现出一只青铜小钟,再浮现出一只洁白如玉的巨手,只是轻轻摇晃一下,轰然一声巨响,便将整座天地震碎。
那只巨手的主人,周密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