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任何妆容,天然妩媚,自是梅花晕胭脂。
好像双方不谈正事,就没什么可聊的了,一时间就有些沉默。
她突然转过头,问道:“陈平安,今天与我谈心,先取出彩色绳结,再报出我的真名,然后说出齐宗主、陆先生和邵云岩的各自心性,最后与我说明初衷,是不是也算一种对我的拆解?”
“别把一件好事,一句好话,说得这么怪。”
“对了,陈平安,你前边说的谋划,到底是谋划什么,后果这么严重?”
“将已经被文庙赦免的仰止骗出再砍死,再等着被礼圣抓去功德林关禁闭。”
“……”
————
远幕峰与黄湖山相邻,流云至此山如人缓缓登山再骤然奔袭下山,霎时间云海倾泻如瀑。
头一遭的稀罕事,陈平安亲自督造这座远幕峰的营建事宜,与朱敛一起推敲各个细节。
因为常年远游的缘故,使得连同祖山落魄山在内,几乎都是朱敛这个大管家在负责土木营造。
陈平安购买了许多大条青石板,打算将整座远幕峰山路都铺成青石路,两侧竖起竹栏,山中青竹遍地都是,倒是可以就地取材。
每天清晨时分,还会陪着小米粒巡山一趟,再去泉府账房那边,陪着韦文龙和张嘉贞一起对账。
回到竹楼后,陈平安就亲笔回复一些个请帖。
陈平安给赵树下教拳之外,就是呼吸吐纳与炼剑了。
郭竹酒不爱去拜剑台,反而经常去仙草山那边闲逛,身边也经常跟着个貂帽少女,撺掇着郭竹酒一起成立个帮派。
陈灵均每天掐点“闭关”两个时辰,就准时出门,要么去山门找仙尉道长唠唠嗑,要么就顺道去骑龙巷视察一番,贾老哥当了风鸢渡船的二管事,不着家啊,就只能跟那个升了官的白发童子拌个嘴,来回路上,瞧着空落落的行亭,白玄这小兔崽子不在那边摆摊喝茶了,陈灵均觉得挺不是个滋味的,就想着什么时候好好劝一劝老爷,不如把白玄喊回来吧,小心又被大白鹅挖了墙角去,咱们落魄山岂不是又要折损一员可堪大用的未来大将?
一个敢跟裴钱死磕的好汉,不多的,看那太徽剑宗的白首,如今敢吗?所说白玄这孩子,出息不小,年纪虽小,志向高远。
陈平安近期每天最少拿出一个时辰,在竹楼二楼,给赵树下教拳。
第一次教拳,只是让赵树下见拳法之内在,于自身小天地见其深邃。
第二次教拳,陈平安依旧没有喂拳,却在屋内,让赵树下见识到了什么叫别有洞天,陈平安双指掐诀,符阵立显。
在二楼内浮现出的二十四张符箓,刚好与一年节气一一对应,从立春雨水和惊蛰至冬至小寒与大寒,当陈平安一挥袖子,屋内只留下小暑、大暑两张节气符箓,二楼顿时拳意弥漫,如酷暑炎炎,让赵树下瞬间汗流浃背,等到陈平安再只是捻出大雪、冬至两符,屋内顿时就变成了寒冷冻骨的拳意,陈平安让赵树下拉开桩架,朝自己出全力递出一拳,赵树下照做,陈平安抬手轻拂,将拳意打散,再捻出谷雨与霜降两符,赵树下再出拳,结果发现自己好像一拳倾力递出,师父根本无需躲避,拳意就自行消磨在两人之间,离着师父所站位置,好像还隔着千山万水。
陈平安没有撤掉那两张符箓结成的“小阵”,只是让赵树下先靠墙而立,然后陈平安再起一拳架,刹那之间,屋内拳意凝如洪水流淌,四散而开,拳意汹汹撞壁激荡而起,整座竹楼随之一震,继而整座落魄山都开始山气,云海轰然而散。
然后赵树下就被早已等在门外廊道的朱敛,背着下楼去了。
朱敛背着浑身浴血的赵树下,“公子,根本没法打啊,那场问拳,地点不变,不如时间再缓缓?万一今年南苑国京城整个冬天都不下雪呢?不如明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