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人的境界。但是我们缺地盘,缺人手,还缺钱。”
如今落魄山光是飞升境修士,就有两位,小陌和那位吴霜降的心魔道侣。
梁爽点头道“蔚然大宗。”
崔东山笑容灿烂,抬手抱拳,使劲摇晃,“肯定是句谶语吉言了。”梁爽微笑道“你这个先生,从玉璞一路跌境到了金丹,如今有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空有一身驳杂却还算上乘的道法,却被灵气积蓄一事,给束手束脚了。难怪能与‘我
’不打不相识,原来是同病相怜。”
崔东山忧心不已。陈平安是先练的拳,成为纯粹武夫。成为练气士后,有两把始终无法大炼的初一和十五,再加上符箓手段,与人对敌,也算迎刃有余。后来在剑气长城,成为了一位货真
价实的剑修,拥有了两把“极不讲理”的本命飞剑,所以不用太过被灵气多寡拘束,再合道半座剑气长城,以及与陆沉暂借一身十四境道法。
所以陈平安一路走来,竟然一次都没有经历过那种“灵气耗竭”的山上厮杀。
不然山上斗法,或是闭关修行,为山河“翻新”,修士灵气或被动或主动枯竭见底,是常有的事。
山上有个比喻,下五境修士的灵气多寡、家底多寡,就是一颗还是几颗雪花钱的差异。
跻身中五境,尤其是结金丹,就等于坐拥一颗小暑钱了。
等到打破元婴瓶颈,跻身上五境,一位修士的灵气家底,就可以用谷雨钱来衡量了。
梁爽问道“你是准备分别在桐叶洲和五彩天下,同时白手起家?”
崔东山笑呵呵道“希望吧。”
“我有些好奇,你是怎么提起的心气?”
修道之人,养神容易提神难,道心易破难补,心气易坠难起。
崔东山有些悻悻然,“在家门口那边,被姓郑的给气到了。”
梁爽点头道“郑居中棋力太高,难免曲高和寡,独独对绣虎刮目相看。”
崔东山笑道“郑居中对那位白玉京大掌教,也是高看一眼的。”
既然话赶话谈到了郑居中,精通弈棋一道的老真人,便笑问道“手谈一局?”
白衣少年搓手道“前辈是想输还是想赢?”
梁爽摇摇头,“不如你先生会说话。”之后老真人一挥袖子,桐叶洲山河在屋内显化而生,老真人视线游曳,拣选出新旧五岳和储君山头,凝为一百六十颗青翠棋子,崔东山便有样学样,将一洲江河显化为一
颗颗雪白棋子,不过却只有五十颗,棋子数量明显远远少于老真人,将它们聚拢在脚边,白衣少年攥起一把雪白棋子,然后扬起拳头,“猜先?”
梁爽直接捻起一颗青翠棋子,身体微微前倾,好像直接跳过了猜先这个步骤,率先落子,悬空而停。
就像在与对面的白衣少年说了句,我梁爽是更早登山修行的前辈,如今又比你境界更高,猜先一事,既然毫无悬念,何必多此一举。
现在唯一的问题,在于两人之间,其实并无棋盘。这就又是梁爽的“长辈风范”了,猜先一事,自己得了便宜,在棋盘上却不占崔东山半点便宜,与此同时,一局手谈的棋盘大小,可以超出纵横十九道。此外,棋盘纵横两条线的间距大小,其实是需要双方通过落子来确定的。故而这么一局棋,从棋子到猜先,再到棋盘,都透着一股玄乎。旧规矩,新规矩,都会有,各自先手定式,神仙手,无理手,都会依次生发,棋子在棋盘上,若座座山岳在大地之上矗立而起,诸多棋理则如条条江河绵延其中,仿佛远比仙人更加“长寿如不朽”如人间山河,同样会在棋
盘上不断有无生灭。
双方落子如飞。
各自下出五十手之后,已经没有了雪白棋子的崔东山,突然环顾四周,最终竟然将自家宗门的那座仙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