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九章 问剑做客两不误(6 / 7)

的那座剑阵,早年在龙泉剑宗之内,几位登山更早的前辈,都曾传授过她坐镇剑阵之法,尤其是那个当时名声不显、后来名动一洲的师兄谢灵,更教给她一门玄之又玄的化形道诀。柳玉听从谱牒恩师的师命,除了飞剑和剑阵,她此外皆以龙泉剑宗传下的剑招,与那刘羡阳递剑。

一道道剑气带出条条流萤,在那无数荻花之间斩向刘羡阳。

流萤轨迹飘忽不定,剑光交错,刘羡阳却只是以剑气驱散近身的所有荻花飞剑,手中那把并非实物的长剑,东一下西一下,将那些颇为好看的流萤剑光一一斩断。这个柳姑娘怎么回事,欺负我在山上修行惫懒吗?剑阵也好,剑招也罢,我好歹是见过几眼的,真心不用如何多学就会啊。

片刻之后,柳玉心中默念剑诀,那些被刘羡阳斩掉的散乱剑气,各有衔接,就像编织成筐,将不知为何只守不攻的刘羡阳围困其中,剑气猛然间一个收束,如绳索蓦然勒紧。

刘羡阳懒得多想破解之法,就依葫芦画瓢,随手与柳玉掐一样剑诀,一处凭空生发而起的剑阵砰然散开,撞在一起,力道拿捏极好,刚好破阵,又不伤人,各自剑气,两两抵消得干干净净,顺带着将那些虚实不定的荻花飞剑,撞飞如花绽放更多,刘羡阳也不愿意显得太过,就终于主动轻轻递出一剑,哪怕刻意收力,剑光仍是如弧月,璀璨刺眼,直奔柳玉,结果她先以数百片雪白荻花护在身前,被剑光一斩而碎,她只好再以手中剑格挡身前,两侧肩头仍是被剑光如水一冲而过,法袍稀烂,一条胳膊和肩头三处明显伤口,鲜血模糊,惨不忍睹。

刘羡阳比那柳玉更呆滞无言,因为觉得心累。

就像当年跟小鼻涕虫吵架再打架,假装打得有来有回,自然比打得那个小小年纪就满嘴飞剑的小王八蛋抱头痛哭,更累人。

柳玉一咬牙,想起师父一炷香之内打得漂亮的说法,她硬着头皮,不惜耗竭自身灵气,运转那把本命飞剑,片片荻花,萦绕四周,护住一人一剑,虽然数量远远不如先前,但是每一片荻花,蕴含雪白剑气,颇为可观,如风吹一边倒,一大团荻花迅猛飘向那个她原本有机会喊师兄或是师弟的剑修。

刘羡阳叹了口气,丢出手中那把长剑,悬停身前,居中一剑,左右两侧,依次出现了数百把如出一辙的长剑,剑气浓淡,剑意轻重,皆无丝毫偏差。

像个读书懒散的乡塾蒙童,随手写了无数个一竖笔画。

可在山中修士眼中,刘羡阳那一手剑阵,如铁骑一线布阵,剑气浩荡。

那团煞是好看的飞散荻花,撞在剑阵之上,激起数丈高的雪白碎屑,如潮水拍崖,徒劳无功。

柳玉只得收起飞剑的那份本命神通,敛为一把通体雪白的袖珍飞剑,强忍着神魂颤抖牵扯起的剧痛,一闪而逝,剑光画弧,掠向刘羡阳的后心处。

刘羡阳无动于衷,只是望向那个女子的眼眸,发现了些端倪。

这个心肠柔软的傻姑娘唉。

你说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那个色胚庾檩,哪怕下山改换宗门,去哪里练剑不好,偏偏来了这座门风早就歪斜到阴沟里去的正阳山。

刘羡阳横移一步,躲过那把雪白飞剑,手背轻轻一敲,将那荻花击飞,然后不再故意拖延这场问剑,反正明眼人都知道如何了,门外汉也不至于觉得琼枝峰剑修柳玉,太过不堪一击。

山门口附近的天地灵气,随着刘羡阳心念一起,便如获敕令,倏忽间便凝出不计其数的长剑,高处如滂沱大雨落人间,低处如春草繁密生发。

柳玉手持长剑,脸色惨白,她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甚至不敢收回那把飞剑荻花。

因为她仿佛置身于一座剑林,森罗万象,剑气交错如天劫禁地。

柳玉此刻被千余重叠攒簇的剑尖所指,整个人如坠冰窟。

刘羡阳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