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读书人,也抬起头,仔细端详远处战场。
阿良仰起头。
真身被暂时拘押、剑道被逐渐消磨的刘叉,当然不会这么简简单单就束手待毙。
一尊屹立于天地之中的法相,只有半截身躯显露出大地,以双手握剑之姿,一落而下,剑尖直指阿良,瞬间临头。
在先前那座军帐遗址,也出现了一个刘叉,双指并拢,以剑意凝聚出一把长剑。
最早阿良曾经笑言,刘叉这样的高手,自己打不了几个。
但是剑道真身、阳神身外身外加一个阴神远游的刘叉,一分为三,到底不等同于三个巅峰刘叉。
阿良从来不打只能挨打的架。
哪怕打架的对手当中,有剑气长城的董三更,也有目前这位蛮荒天下的刘叉。还有青冥天下那个臭不要脸的真无敌。
下一个瞬间。
一尊堪称顶天立地的夸张法相,出现在了刘叉法相身后,一手按住后者头颅,将其头颅砸入大地。
阿良在离开剑气长城之前,就一直想要告诉刘叉,自己有没有趁手的剑,有些关系,可只要对手同样没有仙剑之一,那就关系不大。
早年不在战场相逢,与刘叉是朋友,所以阿良没好意思说这个。
言语太耿直,容易没朋友。
同时,一手按住刘叉法相头颅的那个“阿良”,另外一手持剑,一斩而下,一线之上,刚好存在着八座军帐。
三位王座大妖,白莹,肩扛长棍的老者,金甲神人,分别出手,阻拦那一剑。
阿良嬉皮笑脸道“溜了溜了。”
那条被阿良凝聚为一把长剑的光阴长河,崩裂开来。
刘叉身外身那处,一道剑光莫名其妙撞向剑气长城的城墙。
连那条金色长河都被一剑洞穿。
当剑光消散之后,有个人趴在城墙之上,缓缓滑落下去。
灰衣老者来到刘叉真身那边,瞥了眼嘴角渗出血丝的大髯汉子,笑道“所以说下一次出剑,就别扭捏了。”
刘叉点点头。
出窍远游的阴神法相,与还给阿良那一剑的阳神身外身,皆归为一人。
而那个被一剑“送到”城墙上边的汉子,起先刚好是在那个“猛”字的上边,一路滑落向大地,期间不忘偷偷吐了口唾沫在掌心,脑袋左右转动,小心翼翼摩挲着头发和鬓角,与人打架,得有追求,追求什么?自然是风采啊。
记得倒悬山那边,好像有个在黄粱福地卖酒的小姑娘,她当年是怎么说来着,好似是说看见他的容颜之后,就像心头蓦然窜出一头小鹿,在她心路上,撒腿乱跑。
这些肺腑之言,可以收下,至于姑娘们的爱慕之情,就算了。
男人在那个大字的某一横处,突然悬停身形,向前一脚跨出,他对一个神色古怪的老剑修笑着招呼道“这不是咱们殷老哥嘛,瞅啥呢?多瞅几眼,能涨几个境界啊?”
一巴掌打在元婴老剑修殷沉的肩膀上,汉子埋怨道“殷老哥,真不是老弟说你啊,这些年趁我不在,光顾着看小姑娘啦?不然怎么还没有上五境?”
肩头一个歪斜,一阵吃痛,对方出手半点不客气,在剑气长城以难打交道著称的殷沉,依旧绷着脸,死活不说话。
阿良双手重重一拍老剑修脸颊,瞪大眼睛,使劲摇晃起来,急匆匆问道“殷老哥,殷老哥,我是谁都认不得了?你是不是傻了……”
殷沉无奈道“认得,我就是一时半会儿,心情太激动,说不出话来。”
阿良松开手,收敛了笑意,说道“总算还剩下几张熟面孔,怪我,怪我来得晚了。总是这样,走过路过错过。”
殷沉心知不妙,果然下一刻就被阿良勒住脖子,被这个王八蛋卡在腋下,挣脱不开,还要挨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