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熙与齐廷济以心声说道“是那前辈观照早年遗留于此的残存剑意,万年以来,从未青睐过任何一位剑气长城后人,难怪了。”
齐廷济皱眉冷笑道“前辈?这种为了自己剑术登顶就可以背弃剑道的腌臜货色,也称得上是你我前辈?”
陈熙不愿在此事上纠缠不清,感慨道“亏得陈平安跑得快,不然置身其中,元婴剑修也要舍了身躯,才能有那一线生机,只是如此一来,还怎么继续打。”
齐廷济望向远处,“陈平安的拳意,要登顶自己巅峰,就得有个收与放的过程,那个崽子同样没闲着,更是个会制造机会和抓住机会的,不然一上来就耍这一手,没这么轻松,其余大半剑意都要拦上一拦。好在陈平安也不算太吃亏,这种借助天地大道砥砺拳法真意的时机,不常见。这座终究只是被借去暂时一用的剑阵,支撑不住太久的。”
陈熙摇头道“别忘了对方如今是什么身份,傍身的好东西,不会少的。”
离真在战场上闲庭信步,笑道“一招过去了,由着你总这么瞎逛荡不是个事儿,别以为离得我远了,就可以随便布置符阵,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烦人的。真当我只有站着挨打的份啊?”
那孩子抖了抖袖子,滚落出一枚晶莹剔透的法印,被他一脚踩穿泥地高台,摔在下边的地上。
随后又丢出一把只剩下半截的无鞘断剑,锈迹斑斑,剑光浑浊。
孩子再从袖中抖落一座小巧玲珑的青铜宝塔,好似是仿造那青冥天下的白玉京,只是宝塔濒临破碎,缝隙明显,显得有些不堪大用,多是一次性祭出后便无所谓了,宝塔坠落,只是因为极其沉重,便直接陷入大地不见踪迹。
离真行走不停,一次次皆是如此,每摔出一件仙家宝物,就被他一脚踩得留在原地,边走边丢还边说道“我每一脚下去,都是个小小的破绽,更是在好心提醒你的飞剑破不开剑阵,最少可以趁机驾驭飞剑,钻个地儿,看能不能从下往上,戳我一戳,你倒好,不领情,非要等死。行吧,就看看到底是你丢出的清明黄纸多,还是我的宝物帮你清扫坟头更快。”
离真其中一次丢出一只卷轴,发现摔在地上却没打开,其实无碍宝物运转,孩子依旧是蹲下身,将其摊开开来,是一幅残破不堪的十八剑仙画卷。
离真这才起身继续行走,抬脚缓慢,但是一步可以掠出十数丈。
每当离真有所动作之际,距离最近的剑阵长线便自行绕开这个孩子的手脚,离真根本连心意微动都不用。
离真就这样随便散步,每隔三四里路就丢下一件宝物,最后品秩太差的,就不打算拿出来丢人了,离真终于站定,伸出双指,捻住一条始终悬停在身前一尺外的倾斜剑意长线,轻轻捻动,嗡嗡作响,微笑道“原来的刑徒观照,到底是怎么个剑术登天,如今确实连我自己都很难想象,早年又是与陈清都之外的哪些大人物,一起剑往高处走,人力胜天。可惜又记不住了。”
那一袭青衫就站在前方二十丈外,总算是不跑了,也对,觉得没必要了。
离真都不知道该说这个人是傻还是蠢了。
就因为自己身边的这座剑阵即将消失?对方真以为剑阵是为了护住自己不挨飞剑、符箓?
离真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离真见他没想要开口的意思,无奈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许多从浩然天下流传到蛮荒天下的书上,高手之争,都很光明磊落的,你报一句拳法称呼,我喊一声剑招名号,那些蝼蚁旁人们只负责哇哇叫好,啧啧称奇,多热闹,然后压箱底的本领一使出,便要一个个呆若木鸡,瞠目结舌,无声处更胜有声。你再看看你,对得起那么多城头观战的剑仙吗?就因为你当个哑巴,害得我都提不起劲儿。”
离真言语之初始,剑阵就已经开始涣散不定,那些纵横交错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