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符,更是懒得多说,但是在雷符、撮壤土符上,将那攻伐威力娓娓道来,落在对方三人耳中,自然有几分自吹自夸的嫌疑,不过还是高看了一眼这位黑袍老者。
讲述两种重要符箓的大致根脚与相关威势。
既是诚意,也是示威。
这就是一位山泽野修该有的手段。
与那狄元封先前故意拿出那幅临摹的郡守府秘藏形势图,是一样的道理。
那就是一位雷神宅谱牒仙师该有的底蕴。
四人一番寒暄过后,开始动身赶路。
狄元封见到那位凑近乎跟在高瘦道人身边的黑袍老者。
走在稍后边的狄元封轻轻摇头,黄希则眼神漠然,不过有意无意,多看了几眼那件黑袍。
陈平安轻声问道“孙道长,北亭国这一处重见天日的古老洞府,我们都知道了,云上城与彩雀府两大仙家,会不会联手占据,驱逐所有外人,事后两家坐地分赃?”
孙道人心中冷笑,到底只是远游而来的山泽野修,不敢与官府太过亲近,因此便会错过了许多上了岁数的陈年旧事。
根据那座北亭国郡城太守的酒后吐真言,对方言之凿凿,说是从北亭国京城公卿那边听来的山上内幕。三人才可以得知邻国水霄国的云上城地仙沈震泽,与那位据说姿色倾国倾城的彩雀府府主,有些旧怨,两座仙家大门派已经很多年不往来了,就这么个看似不值钱的小道消息,其实最值钱,甚至比那幅形势图还要值钱。
若是云上城与彩雀府两条地头蛇联手,霸占洞府,抵御外人,哪里有他们这帮野修的机会,残羹冷炙都不会有了。去了不被打杀就是万幸,还谈什么天材地宝,灵禽异兽,仙家秘笈?只要两家结仇,那就是天大机会。谱牒仙师争抢法宝,打得双方脑浆四溅,又不少见,甚至许多较劲厮杀,比起野修还要少去很多忌惮,全然不顾后果,山崩水碎,殃及一方气运,都不算什么,反正有师门撑腰兜底,当地朝廷官府还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捏着鼻子为那些高高在上的谱牒仙师擦屁股。
高瘦老道人笑道“关于此事,道友可以放心,若真是遇上了这两家仙师,贫道自会摆明身份,想必云上城与彩雀府都会卖几分薄面给贫道。”
不过老道人很快提醒道“但如此一来,贫道就不好凭真本事求机缘了,所以哪怕见到了那两拨谱牒仙师,除非误会太大,贫道都不会泄露身份。”
一些个内幕,孙道人自然不愿轻易透露给此人。
可是身边黑袍老者显然已经心服口服,赞叹道“孙道长行事老道,滴水不漏。我这种无根浮萍的散修,吃惯了江湖百家饭,原本以为还算有些江湖经验,不曾想与孙道长一比,便远远不如了,惭愧惭愧。”
老道人抚须而笑。
对方显然不是什么真正的实诚人,不过倒是说了几句实诚话。
四人脚下这座北亭国是小国,芙蕖国更是修士不济,墙里开花墙外香,唯一拿得出手的,是一位有大福缘的女修,据说早已离乡万里,对家族有些照拂罢了。再说了,以她如今的显赫师传和自身地位,即便听说了此处机缘,也多半不愿意赶来凑热闹。一个洞府境修士就可以破开第一道山门禁制的所谓仙家府邸,里边所藏,不会太好。
许多气象大到惊天动地的洞府或是法宝现世。
狄元封这些人,即便得了消息,没有货真价实的谱牒仙师身份,就根本不会去送死,大宗子弟的脾气,可都不太好。
北俱芦洲早年曾经有野修几乎人手一本的《小心集》,广为流传,风靡一洲。
只是后来此书不知为何,在短短一年之内就被禁绝销毁,当时靠这个挣钱极多的琼林宗,更是带头封存此书,下令所有开设在各个仙家渡口的铺子,都不准售卖这本集子。有猜测是数位大剑仙联袂提议,被誉为“双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