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不可闻。
晏清开口说道“他好心劝阻,你为何偏要对他下此狠手?”
原本悠哉悠哉的藻渠夫人嘴角一抽。
狠手?
境界高低的修道之人,临山傍水的大小神祇,哪有真正的蠢货。
渠主夫人眼角余光瞥了一下近在咫尺的藻溪渠水,想要运转神通,化作水雾逃遁。
背对杜俞和藻溪渠主的陈平安手腕一抖,手中行山杖倒飞出去,刚好砸中渠主夫人的额头,一记重锤之下,打得藻溪渠主眼冒金星,摇摇欲坠。
行山杖原路返回,被陈平安再次握在手中,“晏清,你今夜在这藻溪渠主的水神祠庙喝茶,好喝吗?”
晏清虽然年轻,可到底是一块心思通透的修道美玉,听出对方言语之中的讥讽之意,淡然道“茶水好,便好喝。何时何地与何人饮茶,俱是身外事。修道之人,心境无垢,哪怕身处泥泞之中,亦是无碍。”
陈平安摆摆手,懒得与她废话。
晏清却道“你们只管去往苍筠湖龙宫,大道之上,各走各路,我不会有任何额外的举动。”
陈平安转过身,示意那个正揉着额头的藻溪渠主继续带路。
晏清就跟在他们身后。
陈平安也不计较。
片刻之后,晏清一直凝视着青衫客背后那把长剑,她又问道“你是故意以武夫身份下山游历的剑修?”
可惜那人只是沉默。
杜俞嘿嘿一笑,脚步轻盈,能够让晏清仙子跟在自己屁股后边吃灰,让人如饮醇酒。
又行出约莫一里路,晏清再问道“你为何执意要询问一件山下人间的陈年旧事?难道是获取那件异宝的一条关键线索?”
依旧有问无答。
晏清神色自若,还是问道“你姓甚名甚?既然是一位高人,总不至于藏头藏尾吧?”
杜俞没忍住,决定戏弄这位晏清仙子一番,一边走一边转头笑道“不敢瞒晏仙子,我这位大兄弟,姓陈名好人,虽是一位散修,却最是侠义心肠,仗剑走四方,但凡人间有不平事,都要管上一管。我与陈兄相识多年,当初在江湖上属于不打不相识,交手之后,我对好人兄,无论是修为,还是人品,那都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每当夜深人静,总要扪心自问,世间为何有如此奇男子?!我杜俞何德何能,竟然有幸结识?”
陈平安依旧听而不闻。
晏清斜眼那烂泥扶不上墙的杜俞,冷笑道“江湖相逢多年?是在那芍溪渠主的水仙祠庙中?莫不是今夜在那边,给人打坏了脑子,这会儿说胡话?”
杜俞哈哈大笑,不以为意。
晏清眼神冰冷,“这里相距苍筠湖可没几步路,我宝峒仙境二祖师此次虽未下山,但是如果事后知道你杜俞,有幸认识了这么个野修朋友,山上岁月悠悠,外来和尚走了,可庙还在。你真不怕祸从口出,患从口入?”
老子是两次从鬼门关转悠回阳间的好汉,还怕你个鸟,杜
俞非但没有退缩,反而狠狠剐了一眼那晏清仙子的小嘴儿,然后笑眯眯不言语。
晏清微笑道“鬼斧宫杜俞是吧,我记住你和你的师门了。”
杜俞这才有些心虚。
陈平安转头对杜俞笑道“杜俞兄弟,你这得意忘形的坏习惯,是要改改。山上仙子不比甲子白发的江湖女侠,记性长。”
杜俞小鸡啄米道“陈兄教训的是,一句金玉良言,如赠我万金钱财,以后我一定好好守住这份家当。”
赌命都赌过了。
干脆就再豪赌一次。
只要这位前辈今夜在苍筠湖安然脱身,不管是否结仇,别人再想要动自己,就得掂量掂量自己与之生死与共过的这位“野修朋友”。
自己和师门鬼斧宫自然是不能挪窝,可只要前辈没死在苍筠湖,山上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