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就是让那个爷爷也瞧得上眼的王毅然,在刀剑之争当中,赢一场,好让王毅然顺势当上梳水国的武林盟主,剑水山庄绝对不会搬迁,庄子毕竟是爷爷一辈子的心血。可是爷爷没答应,说庄子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什么放不下的。爷爷的脾气,你也清楚,拗不过。”
陈平安点头道“老前辈就是这样,不然当年就不会一个人去拦阻梳水国的千军万马。”
宋雨烧对陈平安而言。
很重要。
有些人,只要他还身在江湖,那他每做一件事,就像手持江湖这酒壶,给旁人倒出了一杯酒,杯中满是侠气,能让人接过酒杯,只管畅饮便是。
宋凤山笑道“爷爷也是对如今的江湖,没有半点念想了,总说如今找个喝酒的朋友都难,才会如此。”
似乎说得有些沉重了,然后宋凤山很快打趣道“陈平安,可别因为爷爷这么灌你的酒,以后就不敢来我们的新庄子喝酒。说真的,也怪你,说什么马上就要走,咱们爷爷自然不会真误了你的事情,但是酒桌上嘛,老人都这样,还当着家里晚辈的面,不好说半句软话,就只能拉着你多喝一杯是一杯了。”
陈平安笑道“这个我懂。”
宋凤山说道“实不相瞒,韦蔚昨夜突然飞剑至山庄柳倩手中,不过只是询问你如今在不在庄子里,看样子,如果如实回复,她就会赶来这边。我让柳倩就假装没收到飞剑,等你离开了,再回信说确实来过,只是找我爷爷喝酒而已。”
陈平安抱拳感谢。
昨夜喝酒多了后,陈平安大致说了些与梳水国四煞中韦蔚的重逢,只不过没提后边那位山神的事情。
那是需要陈平安自己去收拾烂摊子的。
比如去往地龙山的仙家渡口后,找个机会,飞剑传讯给披云山魏檗,询问此事的大小,以及一般情况下,大骊驻守官员和当地朝廷的一些正常反应。
魏檗是大骊北岳正神,远在宝瓶洲中部的梳水国,自然并非北岳地界,也正因为如此,陈平安才会出剑那么直截了当,不然还真就手下留情了,换种更加含蓄的行事法子。
宋凤山指了指小镇方向,“苏琅已经带着那位捧剑侍女离开了。相信很快就会有一个惊世骇俗的说法,传遍十数国江湖,苏琅与一位真正的山上剑仙,死战一场,虽败犹荣。”
陈平安不计较什么以讹传讹的风言风语,笑道“我一直不太了解,为何会有剑侍的存在。”
以前那位宫中娘娘是如此,青竹剑仙苏琅也是这样。
宋凤山有些神色尴尬。
陈平安问道“宋大哥也有这份心思?”
宋凤山低声道“就只敢在心里边想想而已。”
陈平安揉了揉下巴,原本一件很不理解的事情,只是当他设身处地一琢磨,立即就理解了宋凤山。
反正他陈平安是想都不会想的。
陈平安突然皱了皱眉头,这个苏琅,实在有些纠缠不休了。
就在此时,那位姓楚的老人管家快步而来,站在小亭外,苦笑道“青竹剑仙苏琅秘密而来,在大门外那边,求见陈公子,说要斗胆麻烦陈公子一件事,将来必有厚报。”
宋凤山稍加思索,就明白其中关节,冷笑道“两次得寸进尺了。”
陈平安笑了笑,摆摆手道“没关系,一登门,就喝了庄子那么多好酒。”
宋凤山摇摇头,“两回事!”
陈平安玩笑道“宋大哥,你可拦不住我。”
宋凤山微笑道“十个宋凤山都拦不住,可是你都喊了我宋大哥……”
不等宋凤山说完。
“走!”
陈平安已经双指并拢,往剑鞘出轻轻一抹,“记得别伤人,动静可以大一些。”
剑仙出鞘。
绕出了山水亭,直冲云霄,金线挂空